由己,你不必挂怀。”
徐行之一滞,某种汹涌的暖流涨至心口,“你......你......”她‘你’了半天,终于还是没说出来话,最后蓦地低下头,不再吭声。
宫轻语收回了手,似乎也有些微微的失神,直到梁敬城踱到他面前,他才意义不明的勾了一下唇角,带着自嘲的意味。
“殿下请看。”梁敬城伸出一只手,轻轻拨开死者凌乱纠结的头发,一枚小巧的绣花细针深深的钉在耳后,伤口处覆着一层薄薄的血痂,隐隐发黑。
“有毒?”宫轻语语气淡淡的。
“毒针入体多时,他早已是命不久矣,一个必死之人竟然还能让那么多人追杀,想必身上背了不少东西。”
梁敬城从怀中掏出一方锦帕,小心的裹住手,将那枚几乎没入人体的银针拔出,放在眼前端详了片刻,眼神忽然沉了下来,“我想,我可能认识这个人。”
“哦?”宫轻语神色不动,“这枚毒针与方才偷袭的银针应是出自同一人之手吧。”
梁敬城默然片刻,点点头,“这种毒你应该熟悉,与先前你曾给我看过的毒物属于同类。”
宫轻语一愣,随即又蹙起了眉头:“春药也能杀死人么?”
琇霓裳闻言也是一怔,而后立时抬起头来,望着宫轻语,耳尖微微有些红。她在一瞬间便明白了此人是中何种毒物而死,同时也明白了宫轻语曾给梁敬城看过的毒物究竟是什么。
正是先前周璟给她的那种特性奇怪的春药。
“此药性质极为独特,若是吸服则有助兴之用,若是进入伤口,便相当于慢性毒药。”梁敬城解释道。
天光转暗,四周一时极静,只有长风千里跋涉的声音。
宫轻语从梁敬城手中接过银针,用锦帕包好纳入怀中,衣袖忽然被人扯了扯。
他回首低头。
徐行之垂着眼不看他,声音轻轻细细的,像个普通人家的孩子:“......方才多谢。”
宫轻语袖着手淡淡的看了一会儿犹如破麻袋般死在灰尘里的逃犯,脸上一片空白。他转身慢腾腾的踱到吓得瘫软在地的胡玉荣面前,空无一物的面上忽然裂开一个微笑,虚假而诡异,宛如某种戏剧中嘴角含笑,眉目蕴悲的面具。
“胡大人还安好否?”宫轻语用脚尖踢了踢软成一滩的胡大人,咧开的嘴角轻勾了一下。
胡玉荣从惊吓中回过神,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战战巍巍的伸出手,两旁折戟的衙役很有眼色的一窝蜂涌上来,将并州知府扶了起来。
“殿下见笑了,这刁民,不,这位英雄肯定有什么难言之隐,如今遭此不幸,实在让人扼腕,我一定会彻查此事,给英雄的亡魂一个交代。”胡玉荣在惊吓中脑子居然很灵光,自然而然的就把方才还欲杀之而后快的逃犯奉为英雄。
“胡大人还真是个好官。”宫轻语面上显出讥刺的冷笑,目光斜斜的从眼角挑过来,竟有说不出的危险。
胡玉荣在他的目光下,蓦然觉得一阵心惊肉跳。他扭动着挣开属下扶过来的手,厉声喝道,“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扶太子殿下回车。”
他说着又转向宫轻语,脸上飞速的切换成和风细雨的模样,“殿下请上车,我立刻派人去谢家看个究竟,有了消息会立即禀报。至于这位英雄的遗体,我会好好安葬。”
宫轻语盯着胡玉荣,冷笑了一声,点了点头:“胡大人办事倒是周全,心思细致,果然是成大事的人。”他说着,不着痕迹的在四周扫了一圈,转身上了马车。
那个被徐行之伤了手臂的人,不知何时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谢家血案,震动并州。
胡玉荣此人虽善于逢迎,一肚子钻营算计,但是在查证谢家一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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