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她需要抛弃前半生所学到的一切,带着一幅幅诡异的面具,用自已悲喜去演绎另一个自已的悲喜。
她与宫轻语的前半生截然不同,她的前半生母慈父爱,手足情深,不曾经历过宫轻语那般落魄艰难的困苦。
但是一次有名无实的大婚过后,她的命运便被强硬地扭转向另一个方向,与先前迥然不同。
但宫轻语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宫轻语是一个落魄弱势的太子,幼时为活命隐匿奔逃,现在为求生拼死挣扎。
这根源要追溯到宫轻语不负责任的皇帝老爹魏光宗身上。二十年前,大魏百年盛世初露衰相,沉潜多年的西海戎狄出乎意料的大举犯边,平静已久的大魏上下震动,一向怯懦无能的魏光宗罕见的做出了英明的决断,广集兵马反击戎狄。
然而大魏已经居安日久,早已忘记战争的残暴与酷烈。
这一仗拖延甚久,最终才艰难取胜,将西海马贼暂时逼回。虽然损失惨重,但总归是胜了的,捷报传来,大魏内外人心大振,举国同庆。
庆功宴上,魏光宗欣喜异常,自认文治武功,功高耀祖,得上天护佑打此胜仗,心中一高兴,不顾左右劝阻,便喝多了些。
回宫后醉眼朦胧中察觉在一旁侍奉的小宫女娥眉纤腰,袅袅婷婷,竟是分外好看,便趁着兴致强行临幸。
十月后,宫女临盆,产下一子。彼时魏光宗盛宠秦贵妃,但与秦贵妃所生的皇三子不幸染上天花,未过周岁便殁了,秦贵妃因此大受打击,心性巨变,开始恃宠毒杀后宫嫔妃的子嗣。
一时间魏光宗膝下七位公主和九位皇子尽数被其屠戮,魏光宗血脉凋零殆尽。
然而宫轻语却因为是宫女所生,托庇于后宫诸多太监宫女,隐姓埋名,东躲西藏的长到了六岁,才父子相认,而后被封为太子,开始了与秦贵妃进行漫长的生死争斗。
琇霓裳时常觉得遗憾,她原本并未什么争先恐后,力争上游的争斗之心,本应无尘无垢,无悲无喜的沉入自已一手经营的世界里,风云不动,与世无争。却偏偏又被命运摆弄,一头扎进乾坤血海里,失了本心。
就连整个琇家都被她当做筹码,压在党政的棋桌上,陪着宫轻语赌一次生死。
她一念及此,蓦然觉得胸口痛苦难言,仿佛利刃一分分在胸臆切过。
宫轻语这个人仿佛扎根长在了他心里,纵然只牵一发都会让她痛苦难当。
“琇霓裳......”恍惚中他听到有人在背后叫她,遥远的如若梦境。琇霓裳下意识地回头看去,然而眼前一片云雾渺茫,哪有半分人影。
“琇霓裳......”她心中怆然,陡然觉到了一种无始无终的孤独,天辽地远,人生如鸿,她独自在这苍茫人世,却连一个家都握之不住!
“琇霓裳!琇霓裳!”然而方才的声音不止不歇的又在呼唤她,一声比一声厉,只是一瞬间便由远及近,如惊雷在耳。
琇霓裳悚然一惊,立时睁开了眼。
“侧妃,你醒了。”入眼便是话唠梁大夫那熟悉的面容,看到她醒来,轻轻笑了一下,“并州驿站到了。”
琇霓裳这才意识到原来方才自已在马车中睡着了,徐行之与宫轻语也围在她身边,平静地望着她。
“殿下......”她刚想开口,但是发出的声音却嘶哑干涩,喉咙处疼痛无比,就像是肩颈处巨大的伤口又重新绽开了似的。
“不要强行说话,侧妃一路奔波,感染了风寒。”梁大夫安维似的道,“等安顿下来,我就开些药给侧妃。”
琇霓裳点点头,正想起身下车,却被宫轻语用一个噤声的手势止住。
她陡然一愣,这才后知后觉的听到四周热火喧天的声音,她用视线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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