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骑当先,分列左右,一男一女两位美貌人物端坐在马背上,怀中抱着琵琶,轻拢慢捻。
其后紧随着三匹白色骏马,无添无缀,更显的朗筋俊骨,长鬃飘风,龙脊峥嵘。
这三马拉着一个平板车架,四周无壁。
而平板车上殊无一物,仅有两个上身**肌肉虬结的壮汉呈拜服状相对而跪。
壮汉头顶放着一只莲花形状的金盘,有白衣翩跹的纤细少年,云纱笼面,清颜墨发,足踏金盘,手持双剑,当空飞舞。
在马车的四处围着一群红衣女子,清风带起,长袖如云,漫然翻飞,聚合成一朵巨大的花朵,将那金盘中白衣凌空的少年映衬的若仙若灵,宛然九天神祇莅临人间。
四周一时极静,像是诸天神佛都在静默着观赏这曲惊世之舞。
琇霓裳恍然极轻极轻的呼出一口气,轻轻地叹道:“鹧鸪飞起春罗袖,汉宫飞燕旧风流。”
这偏远并州真是神奇之境,竟藏有如此善舞之人。
否极泰来,静动相生,这极致的静默后便随之涌来众人诧异惊艳的感叹声,“这寄北男装剑舞实在是美妙无双!”
“这几年的花魁就数寄北姑娘最漂亮。”
“人长得美,舞跳得好,怪不得那些达官贵人散千金为求一面。”
······
金盘上女扮男装的舞者悬腕横封斜掠,长剑凛凛,在回旋跳跃中带起一种飒爽之姿。
她仅凭脚下片寸之地,进退迅疾如风,起止爽脆如电,或忽然而来,或戛然而止,忽烈烈而生,忽颓萎槁死。
动如惊雷闪电,惊心动魄,止如江海波平,清光凝练。
在方寸之间,凌空当风演出一场动静咸宜,生死相扣的惊世之舞。
“昔有佳人公孙氏,一舞剑器动四方。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夭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一首诗自然而然的浮现在琇霓裳脑海,她想这世人所追逐的如梦似幻,人间胜景也不过如此。
这一段舞毕,白衣的舞者慨然回首,被白纱遮去大半的脸上唯余一双清俊眉目,她的眼睛极美,澄透清亮,眼角处微微上勾,弯出一抹凌厉而柔软的弧度。
不知为何,琇霓裳看着这么一双眼,心中陡然升起某种悲哀而熟稔的感觉,仿佛往事猝然间扑面而来。
新的一段舞蹈再度开始,金盘上的舞者低眉垂首,双臂却昂然上举,流风回雪般回旋,翩跹影惊鸿。
这并州的花魁皆非等闲,或多或少都有一技傍身,或妖娆舞技,或无双歌喉。
游街期间,必须不止不懈的舞动歌唱,自始而终。
这漫漫长长的一条游街路,寻常人无故溜上一圈都要身心俱累,何况这些柔弱女子还要一路表演,其中艰苦可想而知。
但是,若要引人注目的风光无限,背后总要有等价的牺牲和沉重的代价。
金盘上的舞者似是不知疲倦,忽地凌空跃起,犹如一只清拔的鹤,临风翩然回首。
那一瞬间长风撩起她面上的一层白纱,露出下面那张精致而又······熟悉的脸庞来。
“周璟?!”
仿佛冰雪当头,琇霓裳脸上血色尽退,惨白一片。
“这怎么......可能。”琇霓裳死死地盯着白衣舞者的脸,心中的震惊汇聚成无可阻拦的山洪,一泻而下。
——周璟上次被她与宫轻语联手打退,早已毒入骨髓,就算不死,也要身负重伤,没有半年一年时间,断然恢复不了,如今又怎能摇身一变成了并州的花魁,并当街游行起舞?
何况,那周璟长相虽然算是周正,但实际只能算是普通,与眼前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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