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了一下推开车窗的梁大夫,梁敬城放下帘子,无奈的以手加额,喃喃的哀嚎:这些人是不是昭告天下,说皇太子殿下今日要巡查并州了?
“我也已经许久没有见过这么多的人了。”一旁的徐行之也从窗子里往外面扫了一眼,夹道候立了许多百姓,各个面带微笑,眼有渴盼,伸长脖子张望着,仿佛在等待英雄。
再远处就是一群身穿灰色皂衣的衙役,众星捧月般围着个身着顶戴花翎的滚圆葫芦,将背后并州驿站的大门堵得严严实实。
梁大夫咂咂嘴:“并州的百姓除了那些误入歧途的山匪之外,应该是全来了。”
车厢里几人正在感慨之时,忽然听得外面李锐隔着车帘道:“殿下,并州知府胡大人亲自来迎。”
随即车帘便被揭开。
宫轻语面无表情地对李锐点了点头,率先下了车。
琇霓裳整理了一下自已的仪容,跟在宫轻语身后下了车,而后接上的便是徐行之和梁敬城。
徐行之一下车便愣住了。她在并州生活了十几年都不曾察觉并州的父老乡亲竟是如此的热情好客,男女老少,伛偻提携,竞相攀附着向他们张望着,时不时还交头接耳的说些什么。
按说她自小生活在将军府中,也见惯了各种或大或小的场面,但是还不曾有一次是这样毫无顾忌的被各种眼光**裸直白白的围观,心里又别扭又郁闷。
她抬头去看走在前面的皇太子殿下,宫轻语身材颀长,一身绛紫的锦袍熨贴的裹在身上,行走间衣袂飘然,衣服君子端方的模样。
徐行之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边上的琇霓裳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目光,忽然毫无征兆的转过头来,对她微微笑了一下。
徐行之心中咯噔响了一下,忽然间便意识到琇霓裳真正的身份,面色顿时僵了一下。
“太子殿下,下官胡玉荣迎接来迟了。”在万众瞩目中,胡大人圆润润的滚到宫轻语面前,俯首躬身做了个周到的大礼。
宫轻语神色淡淡地望着他,唇角微微勾起,显出一个似笑非笑的神情:“胡大人可真是一呼百应,竟然聚集了那么多的百姓。”
“太子殿下过誉了,与百姓以心换心,百姓自然会愿意为下官办事。”这个胡玉荣惯于官场上的迎来送往,一张利嘴,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上的了厅堂,进得了妓坊,多得是逢场作戏,长袖善舞的伎俩。
“太子殿下这一路舟车劳顿,实在是辛苦了,都怪我考虑不周,应该早做准备,如今仓促赶来,都没件像样赔礼之物。”胡玉荣满脸油水,嬉笑之间,肥肉乱颤。
宫轻语望着这个胡大人的独角戏似的行为,嘲讽似的笑了笑,而后径直排开众人,走到了驿站门前。
见太子殿下神情冰冷,不好接触,这个胡大人很快便找好了新的目标,园润润地挪到了梁敬城身边,开始搭话。
胡大人这个选择格外精明,梁大夫正是个滔滔不绝的主儿,一来二去,两人立刻就勾搭上了,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胡大人这么说可就是客气了,你看这两侧富裕安康的百姓,他们能有今天,可不就是仰仗您这个一方衣食父母吗?”梁大夫一脸凛然之色,脸不红心不跳的大扯一通,听得一边的徐行之哆嗦了一下,抖落了一身鸡皮疙瘩。
“先生过誉了,胡某惭愧。幸得皇上信任,胡某定然全力以赴,为本地百姓谋福祉,为皇上解心忧。”胡大人面若桃花,侃侃而谈。
梁敬城与胡玉荣把臂前行,状似好友兄弟,“如今这世道,像胡大人这等为国为民的好官可是少有了,并州一方百姓都要以胡大人为福啊!”
他们说话间就到了三进两院的并州驿站,比起一路的大小驿站,并州以暴发户的姿态诠释了什么叫家底深厚,富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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