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琇霓裳却在这片人迹罕见的谢家府门前感受到了某种恶意的注视感。
许是源于女子天生的第六感,琇霓裳站在寂静沉默的谢家大门之前,望着那座高门大户,微微闭上了眼睛,不动声色的细细感受着那种刀剑般视线。
其中的恶毒和冷酷化成冰冷的锋锐之意,箭矢般射向了他们。
琇霓裳猛地睁开眼睛,望着宫轻语,神色急迫,似是想要说些什么,然而宫轻语却好似明白她的想法,微微摇了摇头。
她立刻按捺住心中所有的冲动,收敛了表情,不动声色的跟在宫轻语身边,悄无声息的路过了谢家大宅,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直到穿过这条长街,琇霓裳身上一层接一层,不断涌上来的寒意才慢慢落了下去,鼻腔间不断弥漫的血腥味也慢慢散了下去。
但是那种恶毒的审视的目光,却如跗骨之蛆,挥之不散。
他们被人跟踪监视了。
琇霓裳不动声色的望了宫轻语一眼,太子殿下毕竟是习武之人,对这些蛛丝马迹的感受比她更为敏感,神色冷静淡然,并无讶色。
然而琇霓裳却不敢有任何放松。
他们一路以来遇见了太多的危险和劫难,其中重重,生死倒转,一时大意,便可导致万劫不复。
虽然眼下这些潜藏在暗中的隐秘而窥探的视线并没有任何行动,但却不能掉以轻心。
虽然可能用处不大,但琇霓裳依旧一路防备,与宫轻语一起,在并州城的繁华之处稍稍观察了一番后,便打道回了住处。
直到宫轻语和琇霓裳安稳进了胡玉荣的府邸,那些隐秘的目光才稍稍转了开去,让琇霓裳有了片刻的喘息之机。
但是她这口提心吊胆的气还没有喘匀,便又陡然顿住。
房门打开,原本宽敞明亮的太子殿下的居所不知何时变得拥挤起来,那些普通人装扮的军士,虽然尽量改变了自已的外貌的衣装,然而长久的军营生活却在他们身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创伤。
那些人身姿笔挺,面容整肃,像是一排排渊停岳峙的山脉,又像是一排排竖立在室内的长枪,凛然挺伫。
“这是?”碍于窗外不知是否真正消失的视线,琇霓裳瞬间便重新掌控了自已的情绪,整理好表情,一切如常的跟着宫轻语进了门。
甫一进去,那些自从进入并州便消失不见的控鹤卫便无声的对着太子及侧妃行了个礼,动作整齐划一,仿佛别无二致。
琇霓裳讶异的望着控鹤卫卫长那张横贯面目的伤疤,瞬间便明白了,先前宫轻语带她在并州城漫无目的四处闲逛的目的了。
宫轻语应该是早就算好了今日会有人跟踪,所以便佯装闲走,将那些监视自已的眼睛吸引到他处,然而命令控鹤卫趁此间隙,悄无声息的潜入他们暂住的居所,在此处恭听太子的命令。
果不其然,宫轻语是绝对不会做无所谓的事情的。
想到此处,她忽然想到了昨夜前行拜访的徐行之,那个明艳飒爽的女子,红衣烈烈,宛如一面迎风飘扬的旗帜,张扬而明媚。
那么,费尽心思的与徐行之建立联系,也是他计算好的么?
那场月下漫长的谈话,是不是一件无所谓的事情呢?
不知怎的,琇霓裳心中忽然有些乱了,她胡乱的深吸了一口气,将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从头脑中驱逐出去,努力的集中注意力去听宫轻语的讲话。
宫轻语的命令与他为人处世的风格一样,简洁明快,有着令行禁止的决断,和言出必果的利落。
琇霓裳越听心中就越是惊讶,没想到昨日一夜对棋推演,宫轻语竟然找到了如此多的方法来应对这样的场面,实在令人又惊又佩。
宫轻语将命令传达完毕,控鹤卫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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