琇霓裳这几日将前来并州路上所遇所见细细的梳理了一下。
就像许久以前琇家濒临毁灭的那个夜里,她深夜掌灯起身,在纸上将所有的细节和线索尽数罗列出来,从中抽丝剥茧的找出了事情的症结。
然而这次身处并州,四周危险潜伏,琇霓裳不敢将心中想法付诸纸笔,。
便只好借助头脑,一遍遍的整理罗列自已所知的一切与并州相关的线索,试图在心中树立起一颗枝脉清晰的大树。
但是这颗大树却始终都被并州这层看不见摸不着,但又无所不在的屏障隔离着,让她总觉得差了一点什么,始终无法将整件事情串联起来。
琇霓裳这般辛苦思索了两天,但是却毫无头绪。
然而比起琇霓裳缓慢的进境,宫轻语的一切都按部就班的进行下去。
虽然他目前所为也不过是处于试探阶段,尚未触及到真正的核心,但这样的微小的收获,总比一无所知的无能为力来得好。
琇霓裳站在帘幕的后面并不曾现身。
这帘幕后是一个简单的内室,一桌一椅一床,简陋的近乎寒酸,丝毫不像是当今储君休息的地方。
这片内室是琇霓裳和宫轻语亲自搭建的,为了方便宫轻语秘密接见暗中行事的控鹤卫,他们便在寝卧的一角开辟了这么一方狭小且不引人注目的地方。
但是琇霓裳知道,这么一个地方明面上是为了行事便宜而建,但实际上不过是个障眼法,只是为了在眼线前来此处探查之时,借此来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从而忽视其他。
就像是应付一个深夜潜入的小贼,让他以为自已已经找到了主人的全部宝藏,从而便没了更进一步探查的心思,保证了其他更为重要之物的安全。
琇霓裳神色平淡地站在幕后,静静的听着太子殿下与控鹤卫在讨论穆从心欲将刺杀太子的问题。
自上次与穆从心在醉红尘正面冲突之后,宫轻语前往云烟街的次数越发频繁。
许是碍于他的太子身份,对所有王公贵族一视同仁的寄北姑娘偏偏次次都会免去此人的“五教三考”,让其成功进入寄北姑娘的闺房。
导致所有前来云烟街之人,心中都是又羡又妒。
因此弹劾太子进入并州后,不问正事,一心寻花问柳的折子一时如雪片般飞到了魏光宗的御案之上,几乎要把魏光宗淹没。
魏光宗登时大怒,连下两道圣旨,先是言辞狠厉的痛批太子殿下没有身为储君的德行,而后又下了死令,命宫轻语在一个半月内必须要肃清并州山匪。
宫轻语接到圣旨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现,依旧不紧不慢的做自已的事,我行我素的继续前往醉红尘,寻找寄北姑娘。
一时间,皇太子殿下无心政务,痴迷红楼花魁的名声传遍并州,都道殿下尚未婚冠,身边只有一个侧妃,这些怕不是动了想要收寄北入东宫的心思。
这种大众喜闻乐见的皇子花魁秘史,瞬间便吸引了并州百姓的兴趣,茶余饭后都要拿来说上一说,面上带着又是羡慕又是嫉妒的神情。
就连刚刚从山区率部返回的徐行之都听闻了此事,中途转道而来,特地前去醉红尘寻找据说“沉迷”花魁石榴裙下的太子殿下。
但是太子殿下并未如她想象那般纸醉金迷,留恋于女人的臂弯不思进取。
宫轻语彼时正在用白色丝锦,蘸着碟中清酒,擦拭手中长剑。
雪白清亮的剑光微微颤动,幻出一片危险冷锐的光影,映照着宫轻语冷硬深刻的面容,就像是早就等候多时杀神,眉眼中不带一点温情。
徐行之被宫轻语这般冷酷淡漠到近乎无心无情的神色惊到,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面上有复杂的神色。
“徐姑娘,你来了。”就在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