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语的为人算是有所了解,不认为这位冷静理智的太子殿下会是一个因为怜香惜玉,从而放弃自已计划的性情之人。
既然如此,宫轻语为何还要甘冒如此大的风险,放掉了这个身份背景不明的花魁呢?
琇霓裳心中疑问重重,但却并未表现出来,只是望着盛怒的穆从心,若有所思。
就在双方气氛已经僵至冰点时,一个声音冷冷淡淡的穿了过来:“殿下,许久不见。”
琇霓裳寻声抬头,正如醉红尘初见之时,寄北一身周全守正的胭脂红对襟长袍,宛如一株绽放在清晨露水中的花,半靠着栏杆,俯视下来。
“许久不见。”宫轻语唇角勾出一个冰冷的弧度,回道:“几日不见,姑娘倒是艳色愈盛。”
穆从心隐忍的愤怒似乎忍不住要爆发出来,琇霓裳忍不住有些担心,宫轻语如此肆无忌惮的招惹一个势力如此庞大的土皇帝,是否有些不智?
人在愤怒之下,虽然会口不择言的暴露出一些线索,但此举极易遭对方的疯狂报复,最终恐将得不偿失。
但那宫轻语一向冷静理智,这番做法究竟意欲何为?
就在气氛一触即发之时,一直冷眼旁观的寄北忽然出声,叫住了穆从心:“长公子。”她声音不大,却有种安抚人心的力量:“长公子一夜未眠,要保重身体,快些回去吧。”
穆从心虽然处于盛怒之中,但对寄北的话却依旧在意:“寄北......我......”
寄北只是坚定而缓慢的摇摇头,低声道:“长公子顾念之情,寄北铭感五内,无以为报,寄北也望长公子能保重身体,切勿感情用事。”
花魁寄北一番话如此情深义重,纵然穆从心面上不甘,却又不好驳回,只好强行压下心中怒火,阴鸷地盯了宫轻语一会儿,这才沉声道:“我们走!”
也是直到此时,琇霓裳才注意到不知何时站在一旁的穆从容。
这个穆家的私生子神色平静冷定,就像一个不引人注意的幽魂,飘忽冷淡,然而他眼中却暗暗燃着燎原大火,似乎随时都会烧尽一切。
琇霓裳不知怎的,蓦地对此人生出了极大的忌惮之情。
一个甘愿为嫡长子鞍前马后,为仆为奴的私生子,心中该隐藏着怎样深沉盛大的不甘和隐忍,这样长期积压的感情,就像一座火山,爆发时将会摧毁一切。
在穆家人离开之后,宫轻语与琇霓裳便被寄北姑娘邀请至楼上,坐着闲聊了一些无用之话。
席间,琇霓裳一直旁敲侧击,试图从寄北口中套出些有用的信息来。
但是这个惯于迎来送往的花魁却精明的紧,根本不上当,对于她费尽心思的试探全都举重若轻的敷衍了过去,防守的滴水不漏。
比起琇霓裳的主动,宫轻语却根本没有任何想要打探消息的计划,只是神色浅淡的浅啜着茶,专注而沉默的倾听着侧妃与花魁的对话,不知在想些什么。
琇霓裳的试探一次次被打了回来,不禁有些气馁。
她在心中无声地长叹了一口气,抬头望着宫轻语和寄北,忽然发现这两个曾经生死相对的人平静坦然无比,根本没有任何想要彼此试探的意思。
琇霓裳这才恍然明白过来,放弃了想要从寄北那里打听到更多消息的努力。
想来上一次的对峙,双方应是早已明白了对方的底线,知道从对方那里再也得不到任何信息,便各自妥协退让了。
上一次那场琇霓裳未曾亲临的对峙中,他们之间应是达成了别人无从得知的秘密协议,这才会有了如今这种互不相扰的局面。
既然如此,宫轻语今日一大早便匆忙赶来醉红尘,为的应该不是寄北,而是穆从心。
看来太子殿下应是早就知道了穆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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