琇霓裳一见到她这眼神便知道要不妙。果不其然,穆从心愤恨的目光随即便随之而来,将太子殿下从人群中剜了出来。
“不知这位是?”穆从心的眼神深深的,
“这位便是新近莅临并州的太子殿下。”寄北替宫轻语做了介绍。
穆从心一震,霍然就用一种平民百姓被大官豪绅抢了心上人的眼神刺向宫轻语。
宫轻语面色不变,只是排开众人,走到明面里,神色冷淡的迎着穆从心带刺的目光微微颔首。
穆从心乃是并州穆家的长子,是穆家未来的继任者,而穆家一向与京都的秦贵妃交往甚密,对这个靠山的仇敌自然没有什么好印象。
如今因为寄北一事,他又对宫轻语已然心有芥蒂,行礼寒暄之后还一直时不时的语带锋芒。
琇霓裳察觉到这个花魁毫不掩饰的恶意,但终究还是不知寄北如此拖太子下水意欲何为,便没有轻举妄动,对被误会之事并没有多做解释。
倒是寄北由冷面美人变为知书识礼的温婉花魁,竟然答应了宫轻语先前提出的共度良宵之请。
此举惹满堂哗然,殊不知寄北自来醉红尘后便不轻易抛头露面,成为花魁后更是身价倍涨,不会轻易出门。
而今她不仅毫无征兆的出现在大堂,更是破例同意让太子殿下未经考教便可成其入幕之宾。不仅让众人钦羡无比。
寄北当年立下“五考三教”,扬言即便是当朝天子前来也必要过了学识考教方能见得一面。
这么多年,此行阻挡了几多爱慕之人,这其中甚至有人散尽家产只求一面而不能得。
宫轻语满饮一杯以示花魁抬爱。
来醉红尘的客人十之**对寄北有倾慕觊觎之意,所以宫轻语对四面八方射来的艳羡目光并不在意,就连穆从心的目光他都不甚在意,独独的,他多看了穆从容一眼。
那个人苍白清秀,穿一身黑衣,沉默的站在嫡长子身后,就像珠玉风华的穆从心投下的一片影子。
但是他的眼睛却是沸腾着的,就像在阴影中暗暗燃烧的火。
——悄无声息,恶毒危险。
他极其隐蔽而迅速的瞥了宫轻语一眼,冰冷阴寒,宫轻语只觉像是被一条蛇盯上,如芒在背。
宫轻语自然而然的将梁敬城和琇霓裳留在大堂,施施然跟着寄北上楼,向醉红尘奢华的长廊深处走去。
寄北将宫轻语让进房。房间很大,布置得精致妥帖,没有半分鸳鸯红尘的气息。
房中央有一张红木的圆桌,桌上没有盛宴,只有几样清淡简单的点心,一壶白瓷盛着的酒。
关了门,红尘闹世的声音就被隔绝了,安安静静的只剩下一室淡淡的麝香在鼻尖飘荡。
“真是个清静去处。”宫轻语悠然坐下,面容清和恬淡。
寄北离他几步远处站着,静静的打量着他,眼神淡淡的不冷不热。
“姑娘请入座。”宫轻语淡淡的吩咐了一声,“总站着不累么?”
寄北缓步走进,却不坐下,只是执了酒壶,倾了一杯酒,请他喝下。
宫轻语端起酒杯轻轻地浅啜着。他浸淫了多年茶道,就连喝酒水一类的东西时,都会习惯性的浅尝慢饮,不急不躁。
寄北垂眸看着他,脸上陡然有了某种怅然的意味。
她在宫轻语对面落了座,轻声开口,声音低低的,依稀是回忆的语气,“你啊!与曾经负了我的那个人长得十分相像。”
“是吗?”宫轻语放下酒杯,一双深邃的眉目笼上了一层昏黄的烛光,显得他过于锋利的眉眼微微柔和了几分,在光下潋滟生辉:“那真是对不住了,让你想起了伤心事。”
“世人薄情寡义成性,做不得真。是我彼时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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