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寻并不知道这些,明明已经嫁过两个男人,加上死去的梅景炎,她经历过的感情也有三段,只不过面对着钟元济的告白,还是忍不住脸红。
她少有的羞红了脸,看在钟元济眼里,却比平常那个总是端着的二奶奶灵动可爱了不少。
钟元济胆子大了起来,心里也更加坚定,他拉着岑寻的手,“小寻,我给你说这些,并不是想要给你压力,我只是不希望你因为这件事觉得对不起我,在这里感到拘束,我娶你,不是因为我和静江是朋友,而是因为我喜欢你,我想要照顾你,所以我不希望看到你在这里过得拘束,我想让你过得开心,过得自在。”
他也没有强迫岑寻,揉了揉她的脑袋,就点着灯走了出去,出去之前还贴心地帮忙带上门,“你好好休息,晚安。”
岑寻的心更加烦躁,郁瑜能够明显地感受到,她的思绪像是一团乱麻,斑驳着扭曲在一起,一点喘息的余地都不留给她。
夜里辗转反侧,岑寻第二次对于自己的愿望开始产生了怀疑。
那是郁瑜第一次见到岑寻和恶灵对话,寂静无人之时,钟元济已经在书房里歇下,岑寻点着一盏孤灯,披着外套,轻手轻脚地走到院中一口深井旁边。
郁瑜皱着眉头,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怎么的,岑寻这住处还真的跟井绕不开了一样。
那一抹红色的雾气升腾而起,无声无息幻化出一个人影。
人影依旧事朦胧模糊的,身姿颀长,立在岑寻面前。
“你后悔了?”
岑寻摇摇头,又点了点头,“我不知道我这样做到底是对还是不对,有时候我在想,我怨恨岑福义黄守尧为一己私利葬送别人的一生,我现在所做的着一切,难道不也是为了自己的怨恨为非作歹呢?景炎曾经跟我说,不管身处怎样的境地,都要保持自己的本心,可是现在的我,连我自己,都觉得好陌生,有的时候我看这镜子里面的自己,这是一个两只手都沾满了血腥的女人,我觉得,好可怕,好可怕。”
她两只手抱着脑袋,眼中涌现出痛苦神色。
那团红色的雾气缭绕着她,声音有些粗噶,“你为什么要自责,如果不是那些人,你也就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如果不是他们,你可能现在已经和梅景炎远走高飞,想一想梅景炎,想一想他莫名枉死的父亲,你难道还觉得愧疚?”
“不,我不是......”
“还有,你可能忘记了,梅景炎因为巫蛊枉死,现在灵魂都还被束缚在冰冷的井水之中,如果那些害死他的人没有得到应有的惩罚,他生生世世都只能被禁锢在阴冷不见天日的地底,永世不得超生,你愿意看到他这样?不要忘记了,他们父子俩,是因为谁,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你现在一句你后悔了,因为你那点可怜的同情心,饶恕这些人,梅景炎就永远只能徘徊在那里,那些人即便是死了,也可以转世投胎,而梅景炎,就连再世为人的机会,都没了。”
“够了。”
岑寻有些难受,忍不住喝道。
恶灵却并不想停下来,“等到轮回之后,再也没有人记得梅景炎,也没有人会帮他,会救他,岑寻,你不会愧疚?”
岑寻双手捂住脸,带着点哽咽,“够了,别说了。”
恶灵冷冷笑了声,“你好好想想吧,娄清秋和岑福义不死,梅景炎就永远无法超生,这辈子都只能待在阴冷的地底。娄静江不过是一念之差,已经为此付出了代价,难道你想放过真正的幕后黑手,任由他们逍遥法外?”
话尽于此,恶灵见岑寻垂着头也不说话倒也不勉强她,红起慢慢消散,离开了这里。
寂静夜色之中,庭院深沉,一弯明月高高挂起,和从前的每个夜晚一样,孤寂,冷清。
娄清秋死在一个秋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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