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无遗骸。”宫轻语毫不犹豫的直视琇霓裳尖锐到近乎犯上的视线,眼神酷烈冷漠,带着看透一切的虚无和平静:“这大约便是冥冥中注定的宿命也不一定。”
“命中注定?”琇霓裳陡然勾起唇角笑了一下,带着凉薄的意味,“殿下若是信命,便也不会如此苦心孤诣的与秦贵妃对抗了吧。”
宫轻语冷冷一哂,将眼睛转了开去,对她的说法不置可否。
话已说尽,双方全都陷入了沉默,琇霓裳重新恢复了太子侧妃端庄雍容的模样,对着城门楼下激动万分的百姓们颔首致意。
辞旧迎新,所有一切都被沾染上了崭新的希望,似乎跟着跳入脚下这片红尘热土之中,便能与他们一样,拥有一个梦中才有了光明而希望的明天。
然而就在这时,门楼的入口处忽然有人低低的唤了一声“殿下”,琇霓裳惊而转身盯住了来人。
来人不过是个长相并不起眼的衙役,琇霓裳觉得似曾相识,但又完全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宫轻语对此人的出现似是根本不感到意外,施施然回过身,轻声问道:“他们动手了?”
那相貌不起眼到叫人转瞬即忘的衙役一直恭敬的俯身低头,沉声回答:“他们已经埋伏在控鹤卫周围了,准备今夜子时,趁所有人放松警惕之时再动手。”
“真是会挑时间。”宫轻语冷笑一声又问,“控鹤卫那边准备好了么?”
“一切都已按照殿下的吩咐准备完毕。”
宫轻语满意地点点头:“一切按计划行事,你先下去吧。”
琇霓裳若有所思地目送着那衙役的身影转过楼梯口,幽灵一样不见了,这才恍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眼中有惊异的光。
但是很快,似乎又有什么疑云漂浮上她的心头,琇霓裳微微蹙起了眉,低头思索了一下,却依旧不得其解。
“子时,看来我们不会错过这出好戏了。”就在琇霓裳沉思之时,忽然听到宫轻语低声冷笑着道了一句。
琇霓产明白他的意思,跟着点了点头,便重新开始扮演自已天子侧妃的形象,面上保持着不动如山的温良笑容,不住的望着脚下河山和人群。
许是过于劳累,琇霓裳面上僵硬,强撑着摆出笑脸,一会儿觉得自已仿佛莅临山巅俯瞰万物之人,一会又觉得自已大约是与挂在墙头的对联一样,不过是个寄托和象征。
亥初时分,喧闹许久的人群终于慢慢散了下去,三三两两的回家团聚,开始守夜祈祷来年的顺利。
人群散去,雾岚和白霜刚刚落地,便被未曾散尽的热情蒸发殆尽,只剩下一片湿漉漉的寒意。
琇霓裳跟在宫轻语的身后,被穆延德派遣前来的人护送着上了马车,朝着住处驶去。
那些护卫之人应是早先接到了穆延德命令,一路上对他们照顾的无微不至,过不多久便就借着不同的由头,恭声向天子殿下问一声好,似是生怕宫轻语会在半路不翼而飞。
琇霓裳端坐在车厢中,暗暗计算着侍卫出声试探的间隔,心中忍不住感叹。
这穆延德不愧是纵横并州的地头蛇,心思机敏细致,知道宫轻语会些拳脚功夫,做得出半路跳车远遁的事情,这才私下安排侍卫时不时出声查探。
宫轻语应该也猜到了穆延德的想法,面上带着讥刺的冷笑,淡淡的应了一声外面人的问候。
很快车马便到了目的地,那侍卫完成了人物,面上显出被约束压制过的轻松表情,长出了一口气似得望着太子携侧妃进府,就像是成功的将烫手山芋交托了出去。
侍卫退场,府内的侍女开始接手这个沉重的任务,殷勤备至的为太子和侧妃准备好一切,而后便无声的侍立在一旁的角落中,努力降低自已的存在感,与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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