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如死,那些先前还侃侃奇谈的官员,此刻忽然成了被系住舌头的醍醐,垂着头沉默着,似乎在彼此较劲,想要看看是谁先沉不住气。
琇霓裳的视线飞速的在诸臣的身上扫过,而后起身站起,一言不发的跟着宫轻语走了出去。
朝中密集的人群并没有要挽留的意思,只是一起沉默的目送着接连离去的太子和侧妃,神色平静安然,似乎早就料到了这种场景。
“穆大人,殿下此番怒极,会不会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情?”鸦雀无声的厅堂中,只有酒菜的气息在四处飘荡,穆延德伸手拍了拍自已的衣襟,似乎想要拍掉这种无所不在的红尘气息。
“殿下为人谨慎隐忍,可不像你做事冲动,不计后果。”穆延德神情坦荡,伸手端起桌上的斟满的酒杯,一饮而尽。
那问话的大人反被揶揄了一下,也不敢反驳,只好嘿嘿笑了两声,便转移了话题:“既然我们现在已经找到了控鹤卫的藏身之处,何不趁机......”
那人说到此处陡然停顿了一下,而后阴恻恻的望着穆延德,伸手比了一个格杀的手势。
“愚蠢!”穆延德此时脱去了那份伪装的神情,显出傲慢冷淡的漠然。他回头冷冷的横了那位大人一眼,眼神是掌控一切的阴狠和锋利。
与平日里在宫轻语面前唯唯诺诺的形象截然不同。
“太子失爱于父亲,势力单薄,且又被秦贵妃针对,但是这样的人却在如此境地下走到了现在,咱们这位太子殿下可是手段了得啊。”
穆延德冷笑着道:“你若是现在贸然对他痛下杀手,最后死的是谁可就不一定了。”
“可是......”那问话之人还想要说些什么,却被穆延德不耐烦的打断了。
“不要多说,一切按计划行事。”穆延德抬眼看向人群,座下诸位官员众星拱月般围绕着他,威风极了。
“胡玉荣,这件事情交由你去办,一定要隐秘,不能让太子知道。”他望向人群最后面的胡玉荣,低声吩咐了一句。
胡玉荣越众而出,恭敬的领命应是。
就在厅堂中的穆延德谋划之时,琇霓裳则随着宫轻语返回暂住的行辕。
新年即将到来,北郊迎春业已结束,各行各业具已休工,就官府都已经封印了,直等到年后初三才会开印。
但就算如此,并州城的大街上依旧热闹无比,行人往来不绝,到处皆是喜庆的桃符爆竹,鲜艳的红色装点了城市的一切,就连一直无精打采的太阳都烈了起来,带上了几分暖意。
马车静静的穿过并州喧闹的大街,厚重的桐木砧板将车窗外的喧嚣隔得远远的,只隐约听到爆竹的脆响。
车厢中琇霓裳伸手接过宫轻语递过来的文书,轻轻展开细心的抚平,而后才垂眼细看内容。
文书的内容十分简单,只有寥寥两句话,概括起来便是说“控鹤卫的眼线被抓,临时隐蔽点已经暴露”这些信息。
琇霓裳盯着纸上显然是匆忙写就的字体,面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现,只是微微思索了一下问道:“殿下,穆延德并非什么善人,若是他们在审问完后便杀人灭口,那......”
琇霓裳顿了一下,自已眼下这种发言,颇有些妇人之仁的天真,但是她同时也明白,无论经过多少次,她都无法做到坦然面对任何死亡。
“穆延德此人极其擅长隐忍,这个的眼线于他来说不仅是一个用来找到控鹤卫的线索,同时也是一个打听本宫消息的特殊来源。”
宫轻语冷冷的扫了她一眼,神色冷淡疏离,但是却并未对她这番感生怀义之情做出嘲讽。
“不过殿下,牢狱刑罚,残忍恐怖,殿下一向......”琇霓裳再度停顿了一下,宫轻语向来审慎多疑,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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