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州城这几日又重新热闹起来,胡玉荣手下的爪牙就像一阵阵风雨,来去不定的将这片流水搅扰的风波四起。
不过短短三日时间,巡抚衙门手下的三班皂隶,配合着并州驻军,像篦子一样将整个并州城从内到外的梳了一遍。
一时间并州百姓见到身穿官服之人,畏之宛如虎狼,具都闭门不出,街上行人寥落,只有凶神恶煞的军士们时不时风风火火的穿行而过,不知又准备去借机祸害哪一家无辜之人。
与此同时,官府还借机在城中各处张贴了文书,上面用严苛的连坐制度,来恐吓百姓,让其积极检具周边四邻中形迹可疑之人。
邻人畏惧如此严苛的刑罚,风声鹤唳,为了自保,纷纷私下举报。各大县衙的大牢里装满了无辜受累之人,牢中一时人满为患。
琇霓裳与宫轻语身处穆延德的监视之下,被其有意隐瞒,耳目塞听,然而搜捕之事早已闹得满城风雨,自然也是有所耳闻。
比起外面的风雨飘摇,人心惶惶,被穆延德有意关在宅院里的宫轻语和琇霓裳,却是岁月静好。
每日一早穆延德便会带着长子穆从心,以及负责照应太子殿下的私生子穆从容,前来拜会。
而后胡玉荣便紧跟着前来,向太子殿下汇报自已调查谢家惨案的进展。
胡大人依旧是一张利嘴,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将自已一手搅。弄出来的满城风雨,用满口冠冕堂皇的话修饰之后,变成了利国利民,惩恶扬善的举动。
琇霓裳在旁边静静等了半天,把嘴上功夫用尽的胡大人才意犹未尽的走了。
“殿下,胡玉荣这般搅扰,控鹤卫的行踪会不会被发现?”待胡大人走后,琇霓裳才从帘幕后面走出来,望着宫轻语高深莫测的神情,低声问道。
宫轻语的视线从眼尾处扫了她一眼,唇角显出一个别有深意笑容:“他们若是找不到控鹤卫的踪迹,本宫可就要头疼了。”
太子殿下把玩着手中“千山碧色”的秘色瓷茶杯,从口鼻中冷冷的哼了一声:“先前本宫还在考虑该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的将控鹤卫的踪迹泄露出去,没想到他们倒是贴心,竟然主动配合。”
宫轻语的话语说的隐晦,但琇霓裳明白他的意思。
胡玉荣此次忽然重拾搁置已久的谢家谋杀案件,自然不是因为为官一任的良心发现,而是为了借搜查杀人凶手的名义,全城搜捕控鹤卫一击周琮的踪迹。
虽然宫轻语甫进并州,便命令控鹤卫暗中潜伏,自已孤军深入虎穴。但是并州是穆延德他们的大本营,势力纵横,眼线颇多,怎么可能没有发现太子殿下的亲军忽然想消失这件事情。
再者,并州山区的贼匪与并州高官之间相互勾结已是事实,曾被宫轻语的控鹤卫以及红衣大炮威慑过的山匪们,又怎会不将太子殿下的情况报告清楚?
所以,从一开始,并州城的诸位掌权者,就宫轻语手中握有的底牌一清二楚。
卧榻之旁,岂容他人安睡。穆延德以及并州的其余人士,自然不允许在他们眼皮子底下,会出现控鹤卫这样看得见却摸不着的危险。
但是下决心清楚控鹤卫想法应该是取决于周琮的失踪。
琇霓裳低着头细细思量了片刻,这才抬起头来去看宫轻语,太子殿下袖手坐在主位上,神色淡然平静,瞳孔黝黑宛如一望无际的黑夜,藏着无可辨析的未来。
“殿下,即是如此,殿下准备如何处置周琮?”琇霓裳轻声问道。
自从上次周琮行刺却反被他们联手活捉之后,宫轻语便未曾向她说过有关周琮的消息。但也许是与他们那样言行举止奇异之人打多了交道,琇霓裳心中却有一种笃定的猜测。
就像周琮本人所说的那样,除了她自已想说的内容,就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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