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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毕,宫轻语才淡淡的看了过来。
黑夜中,徐行之这才发现太子殿下的眼睛极深极黑,像不见星月的暗夜,刻印着极致的淡漠寒冷,直直的崁入人心。
就在她失神之时,宫轻语飞快的翻身跳进院里,不见了踪影。
徐行之心中陡然有了些失落之感。
近几日她自然家中长辈说起过前来并州剿匪的太子殿下,这位千里而来的太子就像一只被困在笼中的野兽,根本没有了施展之地,整日介的与女人厮混在一起,一点动作也没有,成了个彻头彻尾的懦夫。
徐行之自然不信,她不信那个在千钧一发间冲进敌群之人,会是一个被人用流言蜚语泡软了骨头的懦夫。
因此今夜她才特地前来,想要验证一下。
然而从方才的曲子中,她却听到依旧未曾熄灭的壮怀激烈,和不曾熄灭的昂扬壮志。
虽然苦闷,徐行之想他应该会振作起来。
她有些犹豫起来,一时不知道还应不应该再继续当面确认。
她深夜来此的目的已经达到,已经没有必要再与之见面,然而就这般一言不发的离去,心中却总会有些遗憾。
就在她犹豫之时,太子居所的大门忽然吱呀一声,应声而开,从里面显出琇霓裳那张清俏亮丽的脸来。
太子侧妃竟然亲自开门,叫住了准备转身回去的她:“徐姑娘,天晚夜寒,进来喝杯热茶吧。”
徐行之望着眼前这个秀丽宛如清荷一般的太子侧妃,心中忽然有些别扭起来,她少见的纠结了片刻,看到琇霓裳那张微笑的面容时,忽然鬼使神差的迈步走了进去。
进门之后,琇霓裳也并未问她深夜前来的目的,就连坐在一旁的宫轻语都未曾提及,三个人先是随意的聊了些近况,而后便又陷入了沉默当中。
徐行之是飒爽之人,对这般几乎令人窒息的沉默有些不适应,好在每到此时,太子侧妃便会有意无意的找些话题,随意的扯上几句,帮她解除了这样的尴尬。
徐行之忍不住有些感谢她了。
这样消耗了大概一刻钟后,徐行之便准别起身告辞了。
琇霓裳与宫轻语也不再挽留,只是起身相送。
就在徐行之准备离开之时,她忽然控住不住地开口道:“太子殿下,你若是不嫌弃,我手下那一队人马可借给殿下驱使。”
太子及侧妃面上有相似的惊讶的神情。
徐行之望着他们,忽然感觉到有些烦躁和失落,此刻的自已就好像一个误闯入另一个世界的迷失者,有了格格不入的错觉。
“殿下不要误会。”她压了压心中陌生的情绪,解释道:“但凡是与剿匪事情相关的事宜,我自会不遗余力相助。”
宫轻语眼中有复杂的光,他开口,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终于还是没有出声。
边上的琇霓裳似乎是看出了太子殿下此刻心中的犹疑,便知趣的无声转身离去,将那对男女留在了绚烂的月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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