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砥没有带着张弗往远郊跑,而是回到了“灵幽”。
来到大厅里,掌柜惊得脸色惨白:“这是怎么了?”
“去你屋,烧火盆,打热水,金创药绷带新巾帕都上!”靳砥用力扶住半昏迷的张弗,直勾勾往掌柜屋里去。
鲜血在他们身后淌出一道路线。
“对不住,掌柜,要把你的床弄脏了。”靳砥轻轻把张弗放在了床上。
“说那干什么!我先给你把火盆烧热!”掌柜忙不迭地往火盆里加炭。
然后,掌柜从床边的柜子里拿出金创药和绷带放在床上。
靳砥小心翼翼地解开张弗被血染透的衣服裤子,忽然,一包东西从张弗衣服里怀掉了出来。
靳砥打开一看,原来是一包红糖。
“婶母把两件事都料准了,是她太厉害,还是弗弟太容易被看透?”靳砥暗自想着,把红糖放在了一边。
数不过来的流着鲜血的伤口裸露出来,触目惊心,靳砥皱着眉,双手无比熟练地用绷带给他擦拭不断涌出来的鲜血。
“好在都没有伤到要害。”靳砥不由自主地说。
热水打来,靳砥洗了一洗新巾帕,而后轻轻给张弗把血污擦净。
“你走。”张弗用手推靳砥,力气却小到根本推不动靳砥。
靳砥的双手丝毫都没有停下:“我记不清这是多少次给你包扎伤口了,这一次你却叫我走?”
“忍着点儿疼啊!”靳砥把金创药轻轻敷在张弗的伤口上,全身大大小小无数伤口,靳砥哪个都没有落下。
张弗疼得还是控制不住地喊了出来,他不禁抓住了靳砥的手。
“你这是想疼死我啊?”张弗脸色惨白。
“我看你这是想趁机扭断我的手!”靳砥一笑,用白绷带给他包扎伤口。
张弗脸布满阴云,皱眉嘟嘴。靳砥给他把全身都包扎起来,不知包了多久,最后的效果是他身上的绷带比露出来的地方还要多。
靳砥洗了洗手,扑通坐在了床上,突然身后有情况,他回过头,发现张弗正在勉力起身。
“你干什么?非要把血都流光才高兴吗!”靳砥扶住他肩膀把他轻轻按了回去。
“你别坐在这儿,要不我就走!”
靳砥弹了起来:“我走还不行吗!再说了你这样还能走哪儿去!走不到半步就得被我揪回来。”
他坐到了椅子上。
掌柜望了望张弗,轻声道:“看这伤势,一时半会儿好不了了。”
张弗把脑袋转向里侧:“让我死了才好呢。”
靳砥道:“你要是死了,我得多伤心。”
“那我更得死了,让你永远伤心,都伤心不过来!”张弗气哼哼地。
“欢儿得比我伤心!”
张弗猛地转过身来:“我老婆伤心不伤心,关你什么事!”
鲜血瞬间染红他身上各处绷带,就跟他在红染缸里逐渐下沉一样。
他登时疼得变了脸色。
“你看你,浑身是伤,还乱动什么!”靳砥飞快过来,给他轻轻放平了身子,然后拿了一条被子给他盖在身上。
“这个伤势,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好。”他深锁眉头。
“好或不好又能怎么样?好也是我自己一个人,不好也是我自己一个人,谁在乎我关心我啊?”张弗语调苍凉。
“你要怎么样才可以原谅我?”靳砥凝视着张弗,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上刀山下油锅我靳砥都甘愿为你!”
席永在牢里吃着四菜一汤。
他边吃边道:“厨师手艺不错,合我口味!”
郭正脸色沉重地缓缓走了进来,扑通一下直接坐在了枯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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