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唐升站在客栈门口仰望纯白色的天。
软绵绵的白色晶状体飘散着从天而降覆落人间,携着一片薄如蝉翼似有若无的白纱装饰着大地。属于初冬的幽凉气息悄然席卷弥漫,灵域脱离了那诡谲如同将死秋蝉的氛围,又悄然浸泡在了苍凉萧索的时景里。
唐升伸出手接了一片雪,雪花上的六瓣依次融解,她的手掌心里徒留一丝寒凉。
身后突然传来桌椅相撞之声。
唐升吃了一惊,回头一望,却见席永把靳砥按倒在桌子上,拿一根筷子正对准他咽喉。
唐升缓缓走过来,对着呲牙咧嘴的席永道:“用一根筷子是杀不死人的,我建议你用铁锅铲,说不定有用。”
席永道:“我们两个在模仿昨天情景呢!”
他双手握住筷子,道:“他是这样吗?”
靳砥道:“是,就是这样,他力气特别大。”
“等等!”靳砥似乎想到了什么,“他是右手握住利锥,左手握住右手往下使劲的,你现在是右手在左手上。”
席永把左手放在了右手上。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张弗走了下来,面无表情,眼神有着些许疲倦憔悴,似乎藏着寒冬的潭水。
“演示昨天的情景。”席永道,“席欢还没起来吗?”
“大概没起吧。”张弗语调懒散,去了厨房。
靳砥问道:“他知道我回来了?”
席永点头:“昨天深夜特地敲我房门问的,我还以为这客栈闹幽灵呢!”
掌柜走了过来,用手别着嘴低声道:“小两口可能昨晚闹矛盾了,半夜张弗兄弟找我,说让我再开一间房,他俩是分开睡的。”
“掌柜,红糖没了,我去买红糖。”厨子从厨房里出来往大门外走。
“买红糖可以,就是别买大米啊,要不你回不来了!”掌柜呜嗷一声吩咐,估计把整个客栈的人都叫醒了。
唐升走到靳砥身边,低声道:“我给你个任务,一定要让他俩重归于好。”
靳砥点了点头。
张弗从厨房里出来,独自坐在一张桌子旁,谁也没理,背影潦倒落拓,像个受委屈的小孩。
忽然,他感觉自己腰上一紧。
靳砥从他凳子底下捡起了他松弛落下的腰带,替他系上,而后坐在他旁边。
刚要说话,张弗忽然先开口:“监狱冷吗?”
靳砥连忙接话,惶遽得像张弗的小弟一般:“冷,还没外衣,昨天晚上洗了个热水澡才缓过来。”
“没伤风寒就好。”张弗面无表情,眼光发怔地给自己倒了一碗热茶。
“如果你和欢儿,是因为我生气……”靳砥生硬地说了这么一句。
“我和席欢,为什么要因为你生气?”张弗茶也不喝了,直直地望着靳砥。
后边席永唐升挨着坐下,四双眼睁得很大望着他们。
“我没保护好她,我知道,我就不该带她去。你们孩子没了,我的罪过是最大的。”靳砥声音沉稳,他毫不避讳地承认错误,毫不犹豫地担下最大的责任。
“如果你要打我,你就来吧,把我打得面目全非都行。”靳砥闭眼伸头过去。
“我怎么敢打你,我如果打你,不知道要心疼坏多少人……”张弗眼底忽然浮现出了一丝极其心痛的灰色。
“你说得对!你不能打靳砥哥,你如果打他,我就是会心疼,比小惟还要心疼!”
所有人都向楼梯上望去,却见席欢一头乌黑如洗的长发如瀑布一般散落在肩,更衬得她脸色惨白,憔悴无比,而那一双大眼似乎是两颗晶莹剔透的黑珍珠,此时散发着点点迷离扑朔的光晕。
余惟站在她身畔,脸色沉重,她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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