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昏聩却伴随着浑身剧痛,一场噩梦后席欢猛地睁开眼睛,瞬间从床上弹了起来。
她看到叔父婶母,余惟张弗都在一旁望着她。
颤抖着伸出手,她摸着张弗冰凉的脸庞,低声道:“知道吗,我刚才做了个噩梦,我梦到孩子没了。”
张弗的眼圈儿红了,澄澈的眼眸里灌满了痛苦与自责,忽然他把头别转过去,一滴泪就在这时掉在了他脸上。
席欢把张弗的脸捧起,摇着头问:“你怎么了?哭什么?”
“欢儿,你一定要答应我保重身体,你现在不能激动。”张弗声音发颤。
“我答应你,我当然答应你。”席欢爱怜地望着张弗。
“我们的孩子……”张弗说不出口。
余惟让张弗先到一旁,她握住席欢的手,紧紧地握住,她能感受到她们两个人的心跳。“欢儿,你要是想伤心,就趴在我肩头上大哭,要是想打人,就一拳拳朝我打。”
席欢望着余惟,她的嘴唇发颤,不知是哭还是笑。
“不可能……”席欢剧烈地摇头,“不可能!”
“欢儿!”余惟握住席欢的头,眼泪流了满脸。“如果可以,我愿意承受你现在所有身心的痛苦!”
“不,我活不下去了,我的孩子怎么会没了,怎么会没了……那不是个梦吗!”席欢痛哭流涕。
张弗再也受不了,他坐下来,死死地抱住席欢,眼泪打湿了席欢的衣服。
“等你好起来,我们立刻就再要一个!你不要伤心难受,你这样会把我折磨死的!”张弗泪流满面道。
“你连日奔波,又跟人打斗,又中了毒,这才导致流产。好在你中的毒只是短期致幻,并无大碍。”唐升皱着眉道。
席永走过来,轻轻拍了拍张弗。
张弗起来,站到旁边,席永坐了下来,温柔地张开了手臂。
席欢像个幼年小兽一般钻进了他怀里。
她在他温暖如山的怀抱中憋憋屈屈地哽咽:“叔父……我该怎么办……”
席永语声温滑如初春枝头上凝结的晨露,他轻轻抚摸着席欢的头发,温声道:“欢儿,我们都在呢。”
“没了孩子,你还有我们啊。”
席欢心神豁然,她抬起头,望见席永弯成葱茏月牙的笑眸:“上苍啊,是觉得你还是个孩子,等你这个孩子长大了,再谈你的小孩儿的事吧!”
席欢咧嘴一笑,两行眼泪滚滚而落。
“不愧是我的侄女,还能边笑边淌泪儿!”席永拿双手一左一右抹净了席欢的泪。
“可是靳砥哥怎么办?我们怎么救他?”席欢着急问。
余惟道:“为了顾你,还没来得及想怎么解救他。客栈大门已经被官兵封死了,根本出不去。”
唐升道:“小弗,你在这儿陪着欢儿吧,我们三个出去想想怎么救小砥。”
席欢道:“我没事,我也可以和你们一起去想。”
席永摇头:“不可以,你现在不能劳心费神。”
三人出去后,张弗靠在床边,席欢“蹭”一下钻进了他怀里。
她能感觉到他在用尽全力拥抱她,但当她靠近他胸膛时,却清晰感受到了他荒凉忧郁的心境。
极为陌生的感觉。
席欢猛地抬头望着他。
几条血丝漫在他双眼上,英俊的脸庞平添无数憔悴潦倒,青丝微乱,连鬓角都透露着伤感。
“弗哥,你别伤心……”
“欢儿,你说什么呢,我只是怕你伤心。”张弗爱怜地望着席欢。
“不,我能看出来,你比我伤心。”席欢微微摇着头,“只是你不外露。”
张弗悠凉地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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