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九芷如今看不见,他竟下意识就对着她扯起了嘴唇,如沐春风的一笑。
凌修誉的手掌距离穆长山的身体只一寸距离,掌心凝结起来的寒气乍然消散。
而穆长山,从始至终都未挪过半步,似乎很是自信凌修誉这一掌不会伤到他。
望了望这两人,穆长山敛了神色,转身,离开。
而凌修誉因为忽然收了功,受到反噬,又是一口血喷了出来。
他的力气再也不够支撑身体,只得半跪了下来,往屋子里看了一眼,继而将头压得很低,很低。
九芷这一声不仅唤醒凌修誉,也喊醒了睡得正沉的茯苓。
她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出门来,只见隔壁正房里,九芷正托着肚子,神情痛苦,而被雨淋得湿漉漉的院子里还跪着一个人。
茯苓抬起脚,迈出门槛,将九芷扶到了床上。
忽然之间,她捂着嘴惊叫起来,“姑娘,你哪里受伤了?”
九芷茫然地摇摇头,她自是看不见,但白色的下衣上已经浸出了一层血迹。
恍然意识到什么,茯苓拔腿就跑:“姑娘别急,我去叫大公子来。”
九芷不禁苦笑,这场景何其相似?
即便是深夜,白净尘依旧来得飞快,进了院子,见凌修誉还跪在那里,眼皮一跳,却是没有理会,继续往屋子里走去。
看了看九芷的情况,白净尘的脸色不怎么好看。
一番剧烈的动作又受了惊吓,这是小产的征兆。
“茯苓,快去厨房烧水,越多越好!”
“怎么了?”
听着白净尘的声音,九芷不安起来,她的肚子很疼,却也没到不能忍受的地步,如今听了他这话,她已经意识到要发生什么。
“不要担心,一切有我。”
白净尘如是说道,却也知道自己的安慰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
吩咐茯苓去烧水,他从早就准备在屋里的药箱里翻找着什么,屋子里很暗,慌忙之中他又点了一盏灯。
撩了几次火都没有撩着,他才意识到,最紧张的人竟然是自己。
“他……”
“眼下最要紧的事是把孩子平安生下来,你们之间无论有什么话都稍后再说!”白净尘终于镇定下来,语气里夹杂着几分怒气。
“我是说来杀我的刺客,是玉柔的人。”
白净尘一怔,随即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些重,他还以为她说的人是……
“我知道了。”
他放轻了声音,又重复了一次,“如今最重要的是把孩子生下来,母子平安。”
却像是在告诫自己。
“你不要说话,留着力气,不足八个月,你身体又虚弱,受了惊吓缩得厉害,这一遭怕是不容易。”
也果然如白净尘所言,没过多久,九芷就感觉到下腹传来的阵痛。
妇人分娩之痛从来是一阵痛过一阵,九芷咬着牙忍了。
眼看快到天亮,除了疼也没什么动静,这会儿连阵痛都慢慢缓和了。
茯苓的水烧好了又凉,守在九芷身边,一直瞌睡到现在。
天彻底亮了起来,折腾了半宿的三个人身心俱疲,却半点都不敢有所松懈,茯苓受不住这样压抑的氛围,主动请缨要去烧早饭。
“只要白粥就好。”白净尘嘱咐道。
茯苓应声,打着哈欠出了门,却见昨夜在院子里的男人还跪在那里。
强烈的好奇心驱使她走过去看了一眼。
“凌帝?”
这人耷拉着脑袋,却还是被她认了出来。
她惊呼出声,这人分明已经昏迷过去了,在外面淋了半夜的雨,嘴唇上没有半点血色,黑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