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徐帅深入简出,邸报已经早早送往朝廷,他在等回国都的指令。军士和民工在修补城墙和受损的民房。雁翎关加收的盐税如我所想,收的很顺利,我让几个亲兵在盐务司带着兵丁呆了不到一天,赵国的盐商就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我给孙二虎安排了一个很重要的任务,带两百军兵去城门口把关。名义上是战事刚停,防备奸细渗入。虽然也有这方面的原因,可为什么派孙二虎去,意思我说的很明了:看看有没有我熟悉的人,帮我带回来。
熟悉的人。
熟悉的人不少。
可我最想看到的是还是那个人。
孙二虎看了两天的门,确实给我带回个人。虽然不是我想念的那个,但却是很有价值的那个。
叶雄飞混在商队里进了城,在城门口和孙二虎用眼神打了个招呼,两个人一句话也没说,颇有默契地来到了我的面前。
“少帅!”叶雄飞笑呵呵地施礼,好像前几天带兵攻城的人不是他们一样。
我面无表情地说:“行了,别说了。今晚我去水接天,在那儿等我吧。”
初冬夜。
水接天。
一晃眼的时间,小半年过去了。
现在的陶四休,已经不是刚来雁翎关时的陶四休了。那时自称伏牛山商人的叶公子,摇身一变成了赵王最为信任的贤相。两个人身份交错,一来一往的竟然这么不知不觉地交往了一百多天,而且竟然两个人刚刚还各自带领军队打了一仗。
路上想起这些,我不由自主地苦笑了一声。
前些日子大敌当前,日常的行动只不过是城楼上下的往来,加上为了部队士气必须强压疼痛,我几乎忘记了肩头不轻的伤势。今天我不顾牛获的劝阻执意要步行前往西山水接天,走着走着我就后悔了。
随着心跳速度的加快,伤口一蹦一蹦地开始跳动般的疼痛。我不由自主地停下来检查伤口,见绷带之下并无鲜血渗出才心里稍安。可被渐冷的山风一吹,心里的不痛快陡然而生。牛获看出来我的不舒服,执意不走非要歇息一会儿不可。
有一搭无一搭地装作聊天,我问他:“咱们出了大梁城,认识的第一个人是不是就是这个叶雄飞啊?”
牛获想了想:“是,他自称叫唐东游。”
我点点头:“确切些说,傅家客栈的老板应该是我们认识的第一个人。而且我还没来得及和你说,他是林济道在雁翎关附近线人的头领。”
牛获没多想:“是的,您没说。不过我看出来了,这两次我来往大梁城和雁翎关都在那儿歇息停脚,他明显知道我是谁,伺候得也分外殷勤。回大梁我和老爷说过这个人,他让我转告你,要仔细经营,日后此人或者会大有用途。”
“所以你就特别的用心了。”我笑着看着牛获。
“是,”牛获很认真,表情也很严肃,“不但是他,您是否还记得初识叶雄飞那天晚上,我和傅家老店里几个吃酒的客人发生争持的事情?”
“嗯,怎么了?”我一下子想起这个事情,“我当时还想着怎么把你的酒控制下呢。”
“那几个人我更用心。”牛获的眼神愈发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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