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几人跃起的风声中听来,赤橙绿紫四道只相当于不会武功的常人,想是四人在玄黄(和玄蓝)的内力相助下,已能抗得住毒性,行动如常,但功力终究丝毫未复,而黄蓝二人的内力也因传助旁人而所剩无几,看来今日虽然得控对方首领,形势仍是不容乐观;好在对方除十一郎外,也都已全无内力,大家难兄难弟,扯了个直。当下不再多想,一意调息,虽不求恢复内力,行动总须无碍。
十一郎目光望向眼前那人,委委屈屈地叫了声:“师父!”眼中泪珠滚动,便要哭了出来。那人微微一笑,说道:“别哭,别哭!那也算不了什么!人生于世,总须经受一些挫折,何况你还这般年轻,未经世事。来,咱俩比赛,瞧是谁先冲开穴道,输的那一个,便去挖三百条蚯蚓!”在这温暖的语气、温柔的安慰、温和的打趣下、温馨的感觉油然而生,适才受欺的羞愧与气恼、累师的内疚与悔恨,以及付出真心反被玩弄的委屈与伤心,登时尽去,心中只是浮现往日和师父挖蚯蚓的趣事,不由得破涕为笑,竟真的于强敌旁伺之下,专心冲解起穴道来。动力之系,却也当真是为了怕输了后挖蚯蚓。
忽见那老者踏上一步,一探手为自己解了穴道,心中一凛,重又回入现实,只听他说道:“十一郎小兄弟,你乃真心推敬老夫,老夫岂有不知?只是家国之别,不可不念,我们汉人有句话叫做‘大义灭亲’,大义之前,亲尚可灭,况乎私情?我适才如此待你,是为国家大义;此刻为你解穴,出乎朋友私交。你听好,我现下只是你的老友,并非寇仇,老友之于小子,却有几句良言奉告。”顿了一顿,说道:“为人处世,贵乎明正清白,尤于大关节处,不可有丝毫马虎糊涂。对朋友自当真心以报,永不相负;对敌人却须狠辣无情,无所不用其极,而尤须防备敌人以诈道相欺。这几句话,你明白么?”
十一郎望着眼前这老者,呆呆不语,忽然冒出一句:“你是说,你当我是朋友?”那老者哈哈一笑,捋须道:“不错!只要你愿意,仍可叫我……嗯,我看也别叫什么前辈了,要是你瞧得起我,叫我大哥!”
十一郎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颤声道:“什……什么?我叫你……叫你大哥?这怎么能够?”那老者道:“我所以与你论交,除报你诚意相敬之外,更因看你品性纯良,重情笃义,行事又是果决快爽,大有豪气。难道你有抬敬英雄之心,老夫便无佩服好汉之意么?你再这么婆婆妈妈的,咱们这朋友可做不长久。你到底叫我大哥不叫?”十一郎一颗心怦怦跳动,叫道:“大哥!”那老者道:“嗯,兄弟!”两人相对哈哈大笑。
一老一少本是生死对头,此刻非但结交为友,竟还兄弟相称。丹山六道虽素知那老者率情任性,“肆意妄为”惯了的,但如此惊世骇俗之举,却也不禁目为之炫。至于旁观的那些金兵,则更是满头雾水,瞠目不知所对。这些金兵大都只是粗通汉话,于那老者文绉绉的言语十九不知其意,但眼见二人笑得欢畅,便有一些人缓缓撤下弓箭来。哪知那老者大笑声中,忽地一探手,又点中了十一郎穴道。十一郎惊道:“大哥,你……”那老者打断他话头,道:“阁下何以如此相称?今日你我敌对,双方便属死仇!你若客气,便称我一声‘阁下’,否则便该叫我‘老贼’,如何可以倒乱称呼?”
十一郎登时醒悟,哈哈一笑,说道:“好,在下虽然不才,尚不至恶语向人。阁下适才不惜大损功力而相擒在下,自是对在下的提议有所不满了。阁下有何异议,便请明示。”他虽不知那老者如何擒拿自己,但听他适才说话,虽然激昂有力,却是中气不足,便知他先前出手大伤元气,只怕内伤更重。这时对他关心自说不上,心中却也难免有些不安,至于因何不安,自己却也说不上来。
只听那老者道:“异议是说不上。只是老夫认为,依照你的提议了局,你们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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