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再动上手,那老者立由极端不利转为大大有利。此时巨音连响,呼吸声尽为淹没,那人自无法再占到便宜,而巨音贯耳之下,拳掌的风声也再难听闻,因此两人这时连听风辨形的功夫也用不上了,而只能凭着手上感觉,临时发招应敌。武林中人闯荡江湖,夜斗乃是常事,因此大都熟习听风辨形的功夫,但如此刻这般耳目皆不为用的情形却是极少遇到,因此于这“临机而斗”之技便也甚少习练。那老者却因当年特殊的学武机缘而精熟此技。原来他自中年方始习武,且是与一个同伴一道步入武学天地。两人性情相投,资质相若,自起始学艺而至卓然成家,都是共同参研,相互启悟,于切磋印证中不断进步。两人都知中年习武未免太晚,常规习练,恐怕难有大成,于是思得一法,那便是拆招习练之时,将眼目俱都蒙上,仅凭手上感觉发招。两人给此练法起了个不很贴切却十分实在的名字,叫做“矫枉过正”法,并以此法将所学诸般功夫一一练得纯熟无比,如此一来,自然事半功倍,武学造诣日见精深。那老者当初苦练此法,本是为了弥补习武太晚的不足,岂知今日竟派上了大用场。
这时雷响之音仍不稍减,轰轰发发,震耳欲聋。那老者一力猛攻,要赶在雷响声息之前制服对手。果然在那老者势若急风骤雨的攻势之下,那人势难撑持,终于不得不退了一步。那老者大喜,当即紧跟着上步,小擒拿手中的“乌龙探爪”、“飞凤回翔”、“金鸡引喙”三招连环而施,跟着第四招“灵猿摘桃”直击过去。
这“灵猿摘桃”是以右手大拇指和食指成捏握状,直取敌人喉结的锁喉手法,乃是小擒拿手中的厉害杀招之一。那老者心知对方在连应三招后,这一招再难挡架,正喜得手,不料摹地里手肘外端寒气侵肤,竟是一件极锋锐的利器袭至。他于霎时间心念电转:“我此招虽可制敌死命,但一条手臂难保。”当下手肘快如闪电般一沉,同时手腕回转,径拿敌人小臂。那人缩手而回。如此一来,局势便即扯平。而再斗下去,那老者更不禁暗暗叫苦。
此时那人手执利器,情势又复逆转。那利器森寒若水,大非寻常,当是一柄锋锐无匹的匕首或是短剑。这等利器,只消稍微给带上一点,便是断肢残体之祸,任你武功再高,也绝不能有临机反应的余裕。所幸这利刃寒气极盛,临触之际往往能够先行察觉,这才于每每间不容发之际躲过大祸。但如此而斗,对方自是有胜无败,自己却不能稍有疏虞。这倒也罢了,最糟的却是就算自己并无失手,时候一长,也必和先前一般,因内力不济而落败。他在心里告诉自己:“这么下去可不行,须得快想法子。”但身当如此困境,更有何法子可想?本来敌人既拼着两败俱伤取出兵刃,自己也可效法以之,取用骨针与之对抗,这骨针质地奇异,当不输于对方利器,但对方显已有备,招招紧迫而又滴水不漏,竟不使自己有丝毫可乘之机,早知如此,适才真该舍却一臂而击毙对方。只是当时猝遇危境,出招解救原是本能,又怎会去想该是不该?再斗一阵,用于御敌的内力已然告罄,只得从御毒部分中移取补充。此时未知毒雾是否消减,这么贸然移动内力,原是十分危险,但若不如此,只怕立时就丧生于敌人攻势之下,因此也只有先顾眼下,冒险一试了。倘若今日当真难逃性命,花香迷醉后无知而死,总胜于利刃加身时觉痛而亡吧。
一试之下,不禁一喜。那毒雾虽仍是金黄一片,但究已减弱少许,释放的内力虽弱,却已能支撑片刻,而这类毒雾一旦开始消退,过不多时便会散尽,到那时目能视物,便有回旋余地。但敌人似乎也知晓这一点,兵刃挥舞愈快,同时另一只手硬打硬架,招招狠猛,令得自己不易取巧,而只得以内力相拼。这么一来,登感不易应付,适才所释放的内力数招间便被消磨殆尽。所幸毒雾消减也已加快,虽只数招的工夫,又已可释放出些许内力来。如此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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