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们知道,同志们都在受饿,等着我们找回吃的东西,我们强打精神继续往山上爬。到了下半夜,我们发现前面山沟里有火堆,七连也发现了。我怕他们打枪,惊动了牧场就用手电筒向左右摇晃,示意他们别打枪,并向我们发信号,要大家往山下冲,不知道哪里来的劲,我们就像增加了两条腿,一股劲儿就冲下去了。
在我们往下冲的时候,牧场的人发现了我们,向我们打枪,看样子有几十枝枪。他们怎么能打过我们呢!我们的机关枪一响,他们就吓跑了。
我们来到牧场,看见一大群牛羊、百十匹马,有20多个蒙古包。我们进蒙古包一看,里面很漂亮,有一个蒙古包地上还铺着地毯,还有缝纫机和其他衣物。我们判定,不是牧主,也是头人,总之是剥削阶级。那时我们只要两样东西,一是食盐,二是吃的东西。我们吃了点东西后,就亮了。我派了两个通讯员立即回去向军部报告。在搜查中,发现有两袋面、一袋米。多数的马都跑了,只在马棚附近发现有三匹马拴在那里,上边还有马鞍子。再一看,马棚里还关着三个人,手脚都被捆着。一问情况,才知道一个是蒙古人,是这个牧场的佃户,交租没交够,被抓来了;另两个是奴隶,是给牧主放羊、干杂活的,因放羊时丢了羊,被牧主捆起来了。问明情况之后,我们给他们松了绑。我:“把他们放了吧!”连长:“不能让他们走,他们是放羊的,会赶羊,他们一走,我们是赶不动这群羊的,羊一跑散,就完不成任务了。”我:“好,留下他们,让他们给我们赶羊。”一群羊有四五百只,还有两袋面粉、一点大米和食盐,捆起来放在马背上。
我们回去之前,按军首长原来的指示给他们留了100块大洋,并写了一张条子,放在主人的家里。条子上写道:“我们红军路过此地,买了你们一些羊,现留大洋一百元,可能不太够,请你原谅。”我把条子和银元都放在桌子上,又转念一想,这家人是个牧主,我们是打土豪分田地的嘛,怎么能给牧主留钱呢?又把条子和钱收起来。我叫战士们带着那三个人把羊赶出圈。那里有两群羊,每一群有几百只,赶多了也无用,所以我们只赶走一群。大批羊都赶出了羊圈,可是有七八只羊就是不动。怎么回事?我们过去一看,原来是七八个妇女,她们披着羊皮,藏在那里。我们把她们叫出来,向她们宣传了红军的政策,然后就让她们回蒙古包去了。
因为牧主有几十枝枪,我们做了还击他们追击的准备,但他们没有追来。我们赶着羊群顺着山沟走,第二快接近部队休息的地方,我便骑着马赶到那里一看,部队已经走了。我就赶紧追,一面追一面喊:“我们回来了!我们回来了!”追上部队,找到李先念政委,向他作了报告。原来军部首长并没有见到我们派去送信的两个通讯员,等到下午1点多钟,感到不能坐着等死,所以部队就出发了。
李先念高兴地下命令:部队就地宿营。部队听弄回了吃的,那高兴劲甭提了。大家问这问那,李先念把我表扬了一番,:“你们弄回来救命粮,救了部队,救了战士,把部队从死亡线上拉回到了生命线上。”正在高兴之际,后面的同志赶着羊到来了。看到羊群“咩、咩”的叫,大家都眉开眼笑。我把弄来的两袋面、一袋大米留给军首长一半,剩下的分给团部和各个营部。赶羊的三个人当没让他们走,怕他们走漏消息,就让他们帮着杀羊,一块吃。第二我们出发时才放他们走,给了他们每人十个银元。
还剩下一百只羊,让几个干部轮流看着。有一个干部夜里值班睡着了,结果这一百多只羊都跑了。大家知道后,都很气愤,军部首长也很生气,大家围上去要枪毙他。最后,李卓然主任:“羊也跑了,枪毙一个人,羊也找不回来,人是宝贵的,算了吧。”
这是赵正洪同志回忆录《走出祁连山》的一部分,录自《中国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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