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胡正先
石窝会议决定,部队分成三个支队:左支队、右支队、游击支队。三十军余部为左支队,由李先念政委和程世才代军长率领,西路军工作委员会随左支队行动。工作委员会由李先念、李卓然等首长组成,李先念负责军事领导,李卓然负责政治领导。我们电台跟着工作委员会,跟着李先念政委行动。
为了摆脱敌人,部队将伤员、病号就地疏散,将妇女、孩组织起来分散游击。部队分头行动时,在路口设了哨卡,分配许多人把哨,队伍经过,一看是妇女和孩就拉住,不让跟部队走,叫参加游击支队就地打游击去。我年龄,个子也矮,经过路口时被把哨的人拉出来,不让走,我们电台的台长王子纲:“这是我们的报务员,你拉下他,我们怎么工作?”电台的人又把我拉了回来。
我刚从通讯训练队毕业,分配到电台工作,但西路军垮了,电台大多丢了,没有多少工作。西路军原有八部电台,现在只有一部电台和中央保持联系,有两个台长和几个报务员,不需要我这个刚毕业的实习生工作,我便跟着电台做公务员工作,有时也帮个忙,打个杂。
回忆我学习无线电技术的历史,使我更加想到组织上对我的精心培养。在川陕根据地时,总部从各部队挑人学习无线电,九军政治部的团委书记叫我去,问我认识多少字,我我认字不多。他拿出笔和纸让我写字,:“认识多少就写多少。”我写了300多个字,他:“行,你就去学无线电吧!”我在老家没上过学,参加红军后,各级首长提倡学文化,常把字写在纸条上让大家认,行军时在每个人的背包上贴个纸条,上面写几个大字,叫大家一面行军,一面认字,我这300多个字,就是这样认下的。那时学报务没有电台练习,练习电码用的是风琴,两只脚在下面踩,右手在上面练习“滴答,滴滴答……”
西路军西渡黄河时,我刚满17岁。西路军挺进河西,一路走一路打仗。仗打得再凶,我们无线电训练队不参加打仗,照常上课和训练。训练要用电池,电池没电了,就把电池壳子剥下,扎上几个孔,用盐水泡一泡,仍然用来上课。其他人有枪,我们没有枪,电台器材就是我们的武器。行军时,领导叫我背电池,我用绳子把竹筒子栓上,把电池装在竹筒里,把盐水一倒,挂在脖子上,和大家一起行军。
我们通讯训练队和电台的人虽然不参加打仗,但在枪眼里钻。开始时,我们白行军,被敌人的骑兵追得没办法,便改在晚上行军,白在堡子里对付敌人或休息,晚上突围行军。有一次,我们和徐、陈首长住在同一个堡子里,还没有亮,就起来突围,前面是警卫部队,接着是徐、陈首长和机关,他们冲了出去,但我们还没冲出去,就被敌人堵住了,经过一场激战,我们突出来。很黑,看不清道路,一些人和牲口掉进了沟里,我也掉了下去,背的两节电池丢了。后勤有个骡子,把驮的箱子也摔坏了,甩出了一些金条。我想,战士丢了武器,是要受处分的,电池就是我的武器,如果电池丢了,也就是丢了武器。我就在黑地里赶快摸,也不去管那些金条,终于摸着了电池,悬着的心算是落了下来。快亮时,我们见前面有一个堡子,就钻了进去。进到这个堡子里的共有二三十人,但不是一个单位的,只有不到十条枪,但大家服从一个干部的指挥,很快用土坯把门堵死。敌人砸门,我们也不理他,我们也不在堡子里生火,告诉老百姓也不要生火,就像里面没有人一样,第二黑后我们才突出来,赶上了部队。部队伤亡很大,各级机关人员不断充实到连队,我们通讯训练队的大部分同志也都充实到连队,我被分配到电台工作。
我们进到祁连山深处,摆脱了敌人骑兵的追击,但新的困难又出现了。一个是气候太冷,一个是没有粮食。山中气候十分恶劣,变化无常,刚才还是大太阳,马上就会有乌云,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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