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积雪里。在这日光难以照到的密林里,使人感到阴森森的更加寒冷。战士们已好几没有好好吃顿饭和睡觉了,虽然每个人的干粮袋里还有一点点胡麻渣和谷糠做的饼子,但是谁也舍不得动它,在这渺无人烟的祁连山里,谁知道要坚持到什么时候!有些实在饿得支持不住的同志,拿出干粮来嚼一口,接着就吞口积雪。
马家军冲来了,他们的机枪向着山头狂扫,松杉的枝叶和籽实,与树上的积雪一起被击落下来,卧在树下的战士,身上都落了厚厚的一层。敌人虽然凶恶,我军虽然已极度疲劳,但是敌人的冲锋被我们一次又一次地打退了。中午,敌人集中更大的兵力,向山头发起了集团冲锋,马家军的骑兵、步兵举着“青白日”旗拥挤着,喊叫着,冲上了山腰,眼看就要进入森林了。这时我命令二六八团坚决反击,把敌人凶焰打掉。当时真是“创病皆起”啊!上至军长,下至伙夫、马夫,全都手持武器,射击敌人,负了轻伤的照旧和战友们并肩作战,负了重伤的只要两手还能动弹,就躺在地下给机枪射手压子弹,或是拔马尾弹的插销。二六八团仅有的300多人,猛虎似的向敌人扑去。马家军本来以为红军快被消灭了,可以用绝对优势的兵力将我们压垮,但是出乎他们的意料,遇上了迎面杀来的钢刀——红二六八团。这迎头一击,打乱了敌军的阵势,敌骑兵拨转马头,向后飞跑,步兵也雪崩似的退下山去。同志们追击了一阵,将敌人的两面军旗也夺了过来。敌人的进攻暂时被迫停止了。
晚上,我们继续向深山中转移。为了甩掉背后的敌人,我们一夜翻了十几座大山,到达了远距康隆寺40里的石窝一带。
太阳藏在灰沉沉的雾霭里,层层叠叠的雪山和云彩连接在一起。我们拼着最后的一点力气爬上了一道山梁,总部和九军余部的一部分同志还在我军侧面的山谷里,没有登上高地,敌人的骑兵又追来了。这次敌人来了几个骑兵旅,一队黄马,一队灰马,一队青马,一队杂色马马家军的骑兵一般分为黄马队、白马队、黑马队、枣骝马队。,漫山遍野全是敌人。
我命令二六八团迅速抢占后面的山峰,我给他们:“这是我们全军的惟一退路,你们要坚决守住,就是死也死在上面,掩护总部上山,黑会合。”二六八团一走,敌人的黄马队,便向我军的高地冲来,我带着二六五团和二六七团所剩下的一部分同志抵抗。我:“打啊,同志们!谁都不准走,要走就是全军覆没啊!”全体指战员立即卧倒在冰冷的岩石上,向拥挤着的马群射击。敌人的子弹打在山石上,随着石片的剥落而迸发出火星。二六五团团长邹丰明同志的左臂被打穿了,他一句话没,就咬着牙从衣服上撕下一块布条,在胳膊上结了个疙瘩,用一只手举着匣子枪,向敌人射击。该团政委黄英祥同志卧在一块岩石背后,头上的伤口里流着鲜血,他的一枝快慢机从来没停止向敌人喷射子弹。敌人一次次被打退,又一次次冲来。
一会儿我正举着望远镜观察敌情,警卫班长忽然急促地报告:“首长,首长,敌人冲上来了!”我扭头一看,从我们右侧的一片树林里,冲出七八匹黄马。马家军匪兵都留着长长的黑胡子,一手持着马枪,一手举着明晃晃的大刀,一瞬间,几匹黄马已登上山顶。马匪兵们喊叫:“交枪!交枪!”距离我们只不过20来米远了。我立即拔出手枪喊道:“快打,消灭他们!”警卫员们早已准备好了十来枝二十响盒子枪,一齐向马群扫过去,马匪兵一个个随着枪声从马背上跌落下来,黄马也纷纷倒地。
就在我们对付这一股偷袭的骑兵的时候,敌人的另一部分骑兵也追上我们的总部,一些机关干部和妇女同志且战且走,走得慢的便牺牲在敌人的马刀之下。红西路军总供给部长郑义斋同志跑在我的右侧,马家军追上来时,他打光了手枪子弹而英勇牺牲。他的警卫员也英勇牺牲了。当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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