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臣安被厉荷一句话堵得哑口无言。九商却甚么都听不进去,只是紧紧盯住程云亭。只见他满面沧桑,都不知这一路吃了多少苦头,他是如何从毒谷逃身的,可怪自己未曾一道跳下谷去?九商瞧向那双眼睛,似乎深的望不到底。一时间,这段时日的担惊受怕、日日不得安枕、被金篦刮目只为能早日来寻明之的痛楚,似乎都算不得甚么,只要瞧见了他安好,便一切都有了安慰。
程云亭也沉默着瞧向九商。她这段时间似乎过得还算安逸,只是脸上曾经的丰腴已然不见,那曾经一双秋波粼粼的眸子里,总有些不对。他的心猛然揪了起来,想到自己当初坠谷时那声痛彻心扉的叫喊,厉荷先时的挑拨,早就被抛到了爪哇国去。厉荷本待瞧程云亭同九商相互责难,好教自己的云郎从此收心,只同自己一人好。不料瞧见他二人交织的眼光愈加炽烈,放佛分散了那些时日里,他二人仍旧朝夕相对一般。她摁住心中的蠢蠢欲动,再一瞧柳念慈,那傻小子只是黯然神伤地盯着小狐狸——如今这四人中,只剩下自己一人孤零零无人理会得。这狐狸定然有什么家传的媚术!厉荷心中一把火又腾了起来,举起鞭子便越到了潭边,罩着九商的头脸便要甩将过去。九商心神本不在此,只是本能地举剑一挡。忽见月华流转,在剑身上闪烁不定,厉荷在青淮庄时,曾吃过这剑芒一回亏,忙忙欲收回鞭子,反倒被那剑芒逼得退后了几步。不料竟撞到一副胸膛之中,厉荷本以为是程云亭,心中暗喜,故意妆做一副委屈的模样来,软声道:“云郎……”
九商、柳臣安、程云亭三人都呆呆地瞧着忽然出现的南都,一时间,寒碧潭边寂静得放佛什么事都不曾发生过。厉荷犹自不知,腻声道:“云郎可是瞧我受了委屈……”她瞧见对面二人的古怪神色,忽然也觉着不对,方想转身,手中的鞭子却被牢牢握住了,一个低沉地声音在耳畔响了起来:“你这鞭子是哪里来的?”
厉荷一愣,只见自己的鞭子被一股力道扯着,她自负神力,竟丝毫抽不动。她这厢转过身来,便瞧见一脸色阴郁的貌美之人,她竟不自觉地打了个颤。厉荷定定神,竟探不出面前人的底细,只得运功抵住那股极强的的迫力,勉强道:“这鞭子自然是我自己硝制的,同阁下又有什么相干?”
南都盯住那鞭上的纹路,双目血红,嘶声道:“我且问你,你这鞭子是哪里得来的!”
南都本在镜湖之上,唤出一面水镜来瞧着潭边的动静。只见柳臣安同九商相谈甚欢,自己心中也颇觉安慰。他倒是发觉了先时鬼鬼祟祟的厉荷,却不曾放在心上。如今凭着九商同练了“昆仑聚顶”的柳臣安,面对此等角色,若是真动起手来,定然可以持平。至于此女为甚会出现在翠驼岭之上,自己倒也无心去查——当初同??鸬脑级u闶嵌粤肷弦桓墒挛穸疾换岵迨帧?p> 后来,水镜上的那女人消失了,不多会儿又带了个男子回来。事儿倒变得有些意思,只见九娘同那男子眼光交缠……南都轻轻叹一口气,只怕这男子便是九娘消失在毒谷中的夫君了。柳小郎到头来还是要做个苦情人,自己也帮不得甚么。只是那先前的鬼祟女子似乎十分不屑,继而又大怒,抽了武器就朝着九娘头上击落——那鞭子,那鞭皮上的纹路……南都的心放佛猛然被一只大手攫住了,简直教他喘不过气来——那纹路正和阿琛元身上的纹路走向一模一样!
南都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来到这女人身后的,他只是死死盯着那鞭身,想起阿琛那时刚刚出灵毓山,因伤势极重,只得化作元身疗养。阿琛总爱躲在竹塌边上,细细将自己卷起来,试图遮掩身上的花纹。阿琛总觉着自己一身皮十分难看,故而害羞得不行……那纹路,确实不是灵毓山蛇族引以为豪的走向,可是在自己眼中,却比山上盛开的七色曼陀罗还要美。时日隔得这般久,他还能闻到鞭身上熟悉的气息。他的阿琛死的那般惨,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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