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都立直身子,忽然之间,九商觉得他身上多了一股帝王之气,头一回心中生出几分敬畏之心来。柳臣安大气不敢出一声,只是紧紧贴着九商立好。只见南都抬手张臂,念动口诀,那四条金蛇放佛活过来一般,眼中红光大盛,伸长了身子在池中央上方交织在一处。南都身形不动,四蛇齐齐张开口,将池中水吸个一干二净,随后又缓缓退回原处不动了。柳臣安探头一瞧,只见池底宝光灿烂莹然,隐隐还能瞧见池底有甚么红色的东西流淌而过。
柳臣安不明白,九商透过水膜瞧见池底却明白了,只怕那为自己双眼?n炼的“火”便藏在这池下!蛇族自古惧寒畏冷,视火为圣物,这池下流动着的,怕便是翠驼岭上蛇族人能熬过一个个寒冬的根源。九商想到南都的父亲,恍然过来,看来这位父亲还是极疼爱自己的孩儿,将这处圣地留给了南都。只是想到现任蛇王……只怕事关他们蛇族王位,也是秘辛诸多。
柳臣安瞧见九商脸上神色终于有了些波动,只怕是看出了些甚么,暗暗懊恼自己愚鲁。却见南都抬起双臂一震,池底扭动起来,形成了一级级台阶,那池下的红色也清晰起来,正是一团四处游动、红黄相间的火焰。
南都示意二人随着他拾级而下,九商这才瞧清楚,那火焰只是小小的一团,放佛是刚出生的鸡崽儿一般,心里倒疑惑起来。南都也不多言,俯下身来小心地将它捧起来,那火焰便暖暖地在他手心中跃动着。南都道:“九娘,你且站近些儿。”
九商依言走过去,南都手中那团火焰放佛一瞬间被拉长了一般,化作环状。南都将这火环套在九商眼周,念动起口诀来。柳臣安站得略远一些,忽然觉得整个池子底似乎都变成了寒碧潭的潭底,那刺骨之冷教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九商只觉得双目放佛被滚水走过了一遍,不过并无痛楚,反倒十分痛快。那火焰如今在她眼上游走着,她似乎能透过它瞧见南都那张俊美的脸。一时间,一股子极陌生的情绪涌上心头来,郁然、怅惘、怀念……那绝不是自己的。九商屏住心神,猛然知觉这是南都的心绪!
南都失了爱侣后心情这般沉痛,却仍肯为自己费心费力医治,九商感念他的好,却不知如何表达,只得静静地体味着火焰的热度。柳臣安在一侧,只觉着自己的脚已然被冻木了一般,瞧见九商脸上时而忧伤、时而欢愉、时而沉郁的神色,心中忍不住犯嘀咕,想到九商这一回后,便能真正瞧清楚了,待到她找到了程云亭,还能再瞧自己一眼不?
不知道过了多久,九商觉得自己眼周的热度慢慢退了下来,睁眼一瞧,那团火焰又回到了南都的掌心。南都小心地将它放回池底,柳臣安这才觉得自己的手脚慢慢活过来。再回首一瞧,九商一双美目晶灿莹然,柳臣安放佛能瞧见里面有个清清楚楚的自己,一时间竟然看得呆了。他心中有个声音在小声呐喊道,不管如何,一定要跟随着九娘子,不论她夫君怎么不待见自己,只是远远地跟着,也不枉自己来灵毓山中这一遭了。
他三人一道从那衣柜走了出来,柳臣安兀自神魂颠倒,只听南都开口道:“九娘,如今你双目已然好得七七八八,还差那最后一步而已。”
九商放佛重新见了天日,深深感激,却也知道南都不爱自己道谢之言,便道:“南兄,如今我体内毒素还不曾驱尽?”
南都道:“还剩了一丁点儿,已然无妨,你自可以使用法术,只是若不拔出,怕是将来会有隐患。”九商低头静默了一会,抬首笑道:“既然如此,我为南兄赶制一件衣裳可好?我曾经虽瞧不清楚,却一直瞧见南兄一身白袍,从不曾换过。我当初在红尘中也习得了些缝制的本事,手艺虽粗糙,却无它以为报,还望南兄成全。”
南都轻轻笑了一声:“九娘倒和阿琛一般,喜欢这些缝制剪裁。如此,也便有劳九娘子了,在这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