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商听得入了迷,真心不曾料到,自己手中一方古旧砚台这般不凡。她方要再问,却又听得南都一声轻呼:“这翠钿金篦也不是凡品。”九商哭笑不得道:“南兄向来最是稳妥,今日为何如此一惊一乍?”
南都笑道:“我倒不曾料到你瞧起来凡凡,身上竟有这般多的宝贝。只是如同三岁小儿空有万贯家财,自己用不得罢了。你若早些儿晓得这小昆仑的奇妙之处,自然会赠予柳兄,他也不必如此辛苦,一头扎入寒碧潭里去了。”他把玩这那翠钿金篦,又道:“你可发现了这也是件好东西?”
九商接过那金篦抚摸一番道:“这一件倒不怎么用,只因我不爱头上花里胡哨,倒是闲置了好东西。”南都又将那金篦取来道:“你觉着这不过是一件饰物,倒不晓得这对医治你的眼毒是最好的。我前些时日还发着愁,虽我自有一套金针,可单以刺穴的法子拔毒太慢,你求好之心又急。如今有了这金篦,倒是教我放下大半的心来。”
九商感念他为自己的一片心,方想发话,却听得他道:“九娘,你可是方才又暗自运功了?”九商自己吃了一惊,想起自己在浴池之中试图感应芙蓉庄,确实运转了一圈,便颌首道:“南兄这般说,是如何看出来的?”
南都伸出两指,按住她的双眸道:“毒素未尽前,万万不可再运功发力,我瞧你这些日子来从不曾自行运功,以为你知晓,便少嘱咐了一句——方才你运了一回功,已然冲击了眼周的穴道。”
“九娘子怎么了?”凭空兀然冒出一个声音来,将九商唬了一大跳。南都瞧着从远处冒冒失失窜过来的柳臣安,责备道:“柳小郎,你若是方才叫的再大声些,只怕九娘一双美目要毁在我手中。”
柳臣安听得南都这般说,虽晓得南都言重,心里也后怕,讷讷不语。南都轻轻碰一碰九商道:“今日我才晓得九娘有好些个有趣的东西,柳兄可要一观?”
九商想到南都先前的意思,只怕是要自己将那方砚台赠予柳臣安,心中暗自奇怪南都是否对柳臣安有些不同,一时间竟有些被自己的想法吓住了。南都见九商迟迟没有动静,有些怪九商到底有颗妇人心,晓得自己手上的砚台是个宝,便舍不得取出来赠人。他二人僵住,柳臣安不知所以,茫然道:“甚么有趣东西?”
九商回过神来,忙将砚台托出来道:“柳小郎,听得南兄说这‘小昆仑’对你的修炼是极有好处的,便赠予你罢。”
柳臣安听得是九商所赐,自不敢推辞,一时间欢欢喜喜接过来,翻来覆去地看,奇道:“为甚么唤这砚台叫‘小昆仑’?”南都见他天真得可爱,便取了那方砚台置于他头顶道:“你且运功一试。”
柳臣安依言,忽然觉得一瞬间回了寒碧潭底一般。他不曾有准备,一时间被那聚顶之势压得面色又青又紫。南都瞧他神色不对,忙自从侧念动口诀,助他将那砚台取下。柳臣安好一阵才缓过神来,喃喃道:“果然厉害!”
他兀自懵懂着瞧向那砚台,忽然道:“这宝贝,我竟有些眼熟的。”他将那砚台捧在手中翻转着,皱眉道:“在我极小的光景,放佛在书房里见过这个。那时,大哥用一方砚台逗我,不料人小力微,失手磕破了我的头……”他脸上浮出些笑意来,“阿娘为了这事儿还罚大哥跪了祠堂……”
柳臣安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南都见他神色转为怆然,忙道:“砚台这东西,在读书人家自然是寻常物事。柳兄只怕是思乡了……”南都歉然一笑,九商低头不语。
一时间,三人相对无言,九商甚至听到了桃花开落之声。南都到底是主人,开口道:“柳兄,只怕九娘这眼毒还要费一番周折。”
柳臣安一颗心本在青淮庄上空盘旋着,听得南都这句话,一个激灵便醒神了:“九娘子的眼毒如何了?”
南都检出那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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