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透垂眸“很失望吧。”失望自己的妥协。
“你我同为人子,将心比心,感同身受。”无情并不觉对他有什么失望“他是你爹,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你都是不能放弃,只是此事,朝堂、薛烈都盯着,绞刑时日就在眼前,夜长梦多,怕计划不周,走漏风声,功亏一篑……更怕你为了你爹活命,真的说出来。”
虽然声音一如往常的平淡,上官透也很平静。
“我是罪魁祸首。”无情与他对视“若非我,你还是逍遥自在,一笑勾魂的月上谷主,国师之子,国师也依然会稳居庙堂。”不会落到如今家破人囚的地步。
“这与你何干?薛烈与我爹在朝廷政见不合多年,明争暗斗也不是一两日。”上官透口吻泛冷“我说过的,不许你这么说自己,就算没有你,我也会对抗他,爹亦是,且你也应该听到了他所言,做这些事是他自己的意愿,与人无尤。”
无情听他声音冰冷,眼角却又映上了桃花红尾,单手攥拳“我们这次分开行动,薛烈知道我在乎我爹,谋逆是大罪,我与你撇清关系也不会出人意料,诏狱里的事我与傅绎来做,你则全力准备法场的营救,必须是万无一失的计划,因为这可能真是救你爹最后的机会。”因为傅炳病故,傅绎丁忧,诏狱其实已在薛烈控制之下,所以她没有把握计划能成功,所以得连环套,让薛烈防不胜防。
上官透垂着眼眸“你如何打算?”
“反噬。”无情坐过去一个位子,抬手盖住了他紧攥而青筋叠起的手背,用自己手心里些许的温暖盖在他手背上“他去见过国师后,国师就会中毒,性命垂危。”那时所有人都会说薛烈是未防国师说出实情而杀人灭口“那时会起流言,国师是知晓薛烈谋逆之事,才怒杀薛烈死士想加以阻止,哪知锦衣卫得密报上门撞见此事,国师为救女儿,不忍她下半生背负逆臣之妻罪名才什么都不说,而薛烈却想杀人灭口……可以这样说啊。”所以才会在他去见过国师后,国师中毒;是啊,事情可以这么编的,这样过去所谓国师藏匿重火宫兵器,和上官家厅堂上死尸的谋逆罪证反倒有了更好的解释,他们达到反噬薛烈的目的,也减轻了国师的罪责。
上官透攥拳的手松了“你这随机应变的本事,让我说什么好?”傅绎大概是想坐实薛烈谋逆,他太想彻底扳倒薛烈,才不在乎上官家会如何,他要的是圣上彻底舍弃薛烈,这样他才能真正为父报仇,将薛烈千刀万剐。
“说不出就什么都别说。”无情握着他的手“骗人的狠话亦伤人。”
上官透反手也握住她的手“说要保护你,要为你遮挡风霜雨雪,却要你承受这一切。”偷死囚、劫法场都是死罪,她没有半分迟疑,将之视为自己份内事,理所当然的要与自己一起承担。
“做什么都好,只一条。”无情握着他的指。
上官透等待她的话。
“不死。”无情望着他的眼睛说出。
上官透也同样望着她的眼眸,骤然,将本就在自己身边的她拉入怀里,吻上了她的唇。
……
两日后。
薛烈秘密来到北镇抚司衙门。
徐宥缙已安排妥帖“王爷。”
薛烈双手将大氅的兜帽往后落“嗯。”
“王爷应该知道太子为国师求情,免了上官一族的株连之罪。”徐宥缙有些担心,并不是担心其他,而是担心上官透“下官得到消息,定国公之女住进了傅府,上官透则在自己的别苑露面,我安插在傅府里的内应传出消息,说是定国公之女怕国师之事牵连其父,故而与上官透分道扬镳了。”
薛烈低头看看自己戴的扳指“我姐姐对定国公孝心一片,本就是为了全其父之意,国师是谋逆重罪,她会这么做理所当然,谁还不是为人子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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