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辰正时分,明德殿。
早朝已过,薛承胤在此开始批改奏折,也会召见朝臣。
他坐在御案之后,手里拿着刚收到的密报奏折,仔细,桌上沾着朱砂的御笔搁着,头上的那抹鲜红甚为鲜艳。
上官透跪在御案前,躬身低头,双手一直拱礼在前。
殿内除了薛承胤的动作声,再无其他大的动静,就这样一炷香后。
“花十万的奏折还没上来,看来他也不想淌这个浑水。”薛承胤搁下了已经写了批文的奏折,将奏折合上,放到一边,又从右手边的一堆奏折里拿起一份,趁着打开的空隙看了一眼跪在面前的人“丫头也对我说,你和花十万,她选花十万,所以你想求什么?”
“陛下,我父并非完人,遇事自有处理不周之处,为官多年难免会有所疏漏,可父亲大人始终不敢懈怠,他对陛下您一直忠心耿耿,陛下可定任何罪名惩处父亲大人,只是这株连九族的谋逆之罪,上官家承担不起。”上官透磕头在地“望陛下明鉴。”
“可有人就是给你爹‘定’下了谋逆之罪。”薛承胤看着新打开的奏折“而你也找不到证据为他证明清白,上官透,也看到了朕每日要处理事太多,若无他事,你退下吧。”
“陛下……”
“不如去看看你爹。”薛承胤打断了他的话“朕看在无情的份上,就给你这个恩典。”
上官透抬头。
薛承胤的注意力还在奏折上“然后你与无情再好好考量。”
上官透抿唇。
诏狱。
上官透是第一次踏入这里,他虽然有所心里准备,也还是被这里的糟糕惊的说不出话来,明明是□□,可这里只有昏暗,空气里有一种说不清楚的腥臭气,有血腥也有莫名骚臭,似多年陈腐的臭肉味,又臭又骚又酸,难闻的他都有些想吐。
因为是宫里的人带他前来,所以锦衣卫的人没有如何阻拦。
上官行舟的牢房在诏狱里算是中上水平,一间斗室虽然不算太大,但好歹也有些家具,木床薄被还算干净,并且还有一扇窗户能够换气。
可就算如此上官透也有些难以接受自己所看到的光景,看着戴着铁链脚镣的父亲,他声音里显出难以言说的压抑“父亲,是孩儿不孝。”手指颤抖又小心的想要触碰他带伤的手,可才碰到,上官行舟就吃疼的收回了手。
他的衣裳上溢染着不少血渍,虽然受到了一些刑,不过总体还算没有大碍,行刑才开始,就有人传了圣上旨意停了对自己的刑罚,并言说这次不可屈打成招,所以他受的罪不算多“透儿,你没错。”
可这样的安慰根本无法让上官透蹙紧的双眉展开“是我连累了你。”抬眸看向父亲“若您不是为我做这些,何至于含冤入狱。”靈魊尛説
上官行舟没有说话。
上官透望着有些愧疚表情的父亲,心中泛出一种猜想“父亲,您这么做,难道是希望我原谅您吗?”
上官行舟本避开儿子目光,听了这话不由对上了儿子焦急的眼睛。
“父亲,我早就原谅您了呀。”上官透此刻说出自己的心里话。
上官行舟也与儿子在此刻再次交心“透儿,为父做这些事情不是为了让你原谅我,是我自己要原谅自己啊,透儿,你绝对不要因为爹的事就怨恨自己结识并爱上了花无情,更不要因此认为自己与她成亲是错的,爹看得出你是真的很喜欢她,有时候说着话就会朝她那里看上一眼,她呢看似没太过的感情显露,可也会偷偷瞥你一眼,这种感情爹看了都羡慕。”
上官透心酸难忍。
“昨晚啊我做了个梦。”上官行舟继续对儿子说道“我梦见你娘了,我跟你娘说,咱们儿子爱上了一个很好的姑娘,人长的美,医术超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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