衅隙,费省而款可久,数世之利也,部人以盗窃为生,然制驭在我中国。”
“其二为限赏额,自隆庆以来,赏银辄至四万七千馀两,迄今若不限以赏额,有限之财,何以填无穷之壑?”
“今宜以万历十四年为准,旧例原无,不得轻为加添,以恣其欲,一切赏格,务不出原议钱粮之外。”
“其三为明军令,款久则玩,玩则积衰,而招寇务在我者,马壮、器利、修险、备粟,以实军需,能相机奋勇者,无畏首畏尾,务制狂虏跳梁之气。”
万历帝淡声回道,
“驭虏事宜,屡经督抚官条议,勿徇虚喝,勿轻私饵,兵不可玩,威不可亵,小过弗责,小隙必杜,著相机实行,毋事空言。”
申时行道,
“臣近见兵科都给事中顾九思等言,顷自扯酋嗣封,说者谓可数千年无事,臣窃惧其知燕雀之安,而不知桑土之撤也。”
“盖自治莫先择将,择将莫先大帅,近如蓟永总兵张臣,年向衰颓,事多首鼠,保定总兵陶世臣,夤缘得志,一筹莫展。”
“若建牙父母之邦者,虽称世将,而纵宗族亲党,暴横乡里,伏钺濒海之区者,虽无显过,而走兼金文绮,结纳权要。”
“又维国以择将为先,将以恤军为要,将吏谓虏且议款,无所事兵,悍者养之日至于骄,而有尾大之势,弱者剥之日至于疲,而有鹄立之苦,士卒安得不逃亡?行伍安得不空虚也?”
“夫国家承平日久,尺藉宜倍,而视原额多不及半,且东虏三卫,与东西板升徒聚耕牧者,皆我黔首,甘为虏用,彼何乐去其乡哉?实将吏为之殴耳!”
“乞将各边大将分别调处,通行各督抚镇官约束将领,严立法制,培养士卒,一切繁苛刻剥之事,痛行蠲革。”
王锡爵跟着道,
“臣见兵部覆巡按御史孙愈贤条陈边政,亦是如此说来,一乃重边材,以备缓急;一乃恤边卒,以重本根;一核边军,以实营伍;一申边禁,以责实效;一储边器,以资防御;一置边将,以保孤镇。”
“孙愈贤又呈条议清边储以祛积弊,沿边城堡置有仓廒,先因虏患文官不敢亲临,一应收支付之守操,任其搀和,甚至以谷充米,支粮之军受制本官。”
“至于上纳粮米,又在隆冬以水湿米,一遇查盘,亏折浥烂,仓斗受累,议令通判亲自监收,非十月以前、正月以后,不许开仓。”
万历帝面无表情地点了下头,道,
“请先生章下兵部议覆,张臣以处置大嬖只、猛可真等功,姑令策励供职,陶世臣革任听调。”
万历帝顿了一顿,道,
“从此以后,严禁武官,不许武官干预钱粮诸事,至于调处边将,请先生拟旨——”
申时行忙应了一声,但听万历帝继续道,
“调宣府总兵官董一元,为蓟州永平山海等处总兵官;原任蓟镇总兵张臣,以原官铨注左军都督府佥书;以前军都督府佥书新建伯王承勋,兼管理红盔将军;以山西副总兵麻承恩,为蓟镇东路副总兵官。”
万历帝端坐座中,神情纹丝不动,
“以巡捕提督李如松,为宣府总兵官。”
殿中忽然一时静寂,三位辅臣都为皇帝这突如其来的调派感到措手不及。
少顷,还是申时行开口提醒了一句,
“臣记得万历十一年时,皇上有意擢拔李如松为山西总兵官,其时给事中黄道瞻等数言如松父子不当并居重镇,如今……”
万历帝笑了一笑,这笑笑得十分标准,是一种标准的“喜怒不形于色”的笑,
“无妨,边镇如何用人,朕自有主张。”
申时行一听万历帝的这句“自有主张”就有些张不开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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