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沐溪很清楚自己的处境，她只是没想到慕离焰会这么冷静。
冷静到，让她有点不好应对了。
她微微沉吟了片刻，这才开口道：“也罢，本宫又不是那等不通情理之人。”
“你说的有些道理，万一是有人故意诬陷你，暗中挑拨我们楚夏两国的关系，那确实不该过于草率。”
“不过出了这种事情，本宫自然会查明前因后果，你要找那鉴别毒性的人来，又是什么意思？是想同他当面对质不成？”
慕离焰直视着沈沐溪，不卑不亢地问：“臣妾自认清白，既然是被诬陷了，娘娘总该给臣妾一个自证清白的机会。”
“当面对质不过是自证清白的一种手段罢了，娘娘不会连这样的机会都不给臣妾吧？”
沈沐溪皱了皱眉头，刚想说慕离焰也太会胡乱要求了吧，就听身后的屏风后面，传出来低沉的一声咳嗽。
她没好气地皱了皱眉头，纱巾遮挡的脸整个都阴冷了不少。
片刻之后，沈沐溪才微微点头，不冷不热地说：“你说的倒也没错，只不过明明本宫可以帮你查的事情，你却偏要自证，莫非是信不过本宫不成？”
“娘娘是受害者，臣妾是被怀疑者，您可以查，臣妾自然也可以自证清白。”
“若是连这一点都不行，那娘娘，您不觉得这太不公平了吗？”
沈沐溪一巴掌拍在了一旁的几案上，冷声问：“你的意思是，本宫对你不公平了？”
慕离焰眨了眨眼睛，微微摇头：“臣妾并无此意，正如臣妾并未想过害娘娘一般。但娘娘若是连个机会都不给，那不是不公平，而是太冷漠无情了。”
“你！”沈沐溪没好气地怒道，“来人！安北公主对本宫不敬，给本宫掌嘴！”
那女官闻言应了一声，率了袖子就要上前打慕离焰的脸。
慕离焰岂是她能轻易打到的？
她只是似缓实疾地往旁边错开一步，便直接躲过了那迎面而来的一巴掌。
“娘娘的情绪如此激动，莫非是被臣妾说中了不成？”
女官掌嘴都打出经验来了，为了给慕离焰一个下马威，姿势、角度、力道都选的极好，至今皇宫里被她打过的，上至嫔妃下至浣衣局宫女就没有一个能躲过去的。
但偏偏慕离焰就这么躲过去了，这一下女官倒是愣住了。
而沈沐溪则没好气地怒道：“慕离焰！安北公主！你对本宫不敬也就罢了，莫非还想含血喷人吗？你们南楚皇室，就是这么教你的不成？”
“可是南楚皇室也没有一言不合就掌嘴的事情发生，皇后娘娘要去南楚打听一下吗？”
慕离焰不说这句还好，她这一说，沈沐溪直接怒斥道：“来人，给我打！打死她！”
她已经气到不顾形象，站起来抬手指着慕离焰了。
而原本躲在屏风后面的太后听到这动静也顾不得其他了，忙趁着宫人没动手开口喝止。
“住口！谁都不许动！”
太后板着一张脸，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看着沈沐溪一脸的不满。
“我大夏国堂堂皇后，就是这么个不讲道理、不顾形象的泼妇不成？凤威何在？国体何在？”
她一脸失望地看着沈沐溪，长叹一口气说：“这么多年了，你非但半点长进也无，反而越发变本加厉，哪里有一点皇后该有的样子？”
“竟不如当年的……”太后说到这里，不知响起了什么，神色微微一变，然后狠狠一甩袖子，将剩下的话咽进了肚里。
虽说她这话只说了一半，沈沐溪却很清楚她想说什么。
若说他们这些人里，谁对故去的沈沐漓是最没有敌意的，那大概便是太后了。
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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