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顾衍下葬。
不管沈晚晚如何不相信,顾衍的死,已经成了既定的事实。
沈晚晚坐在梳妆台前,看着自己一身白衣,发鬓簪的那白花格外刺眼。
她紧咬双唇,眼底还有泪。
所有人都说,顾衍死了。
今儿,就要出殡下葬。
不!
她不相信。
沈晚晚一把扯掉头上的白花,狠狠扔在地上,“让外面那些人都走,都滚出去,顾衍没死,我不会给他送葬的。”
浅夏站在旁边抹泪,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沈晚晚。
这几日,沈晚晚几乎不吃不喝,连觉也不睡,一直坐在那儿守着,整个人就像是失去了精气神,看起来格外脆弱。
若不是为了孩子,她怕是连一点东西都不会吃的。
现在这副样子,更是让人心疼不已。
若是少爷真的能回来,夫人又何至于此。
所有人都说顾衍死了,只有沈晚晚不相信。
“夫人,您别这样……”浅夏捡起地上的白绢花,给沈晚晚重新戴上。
沈晚晚照样扯掉那白花,“出去,都给我出去,我不想看见任何人。”
她捂着心口,疼的窒息。
为什么所有人都说他死了呢?
顾衍,你不是说让我等你吗?
你怎么能骗人,怎么不回来呢?
可沈晚晚不想,这葬还是要下的。
顾衍没有子嗣,便由侄儿顾兆扶灵抬棺。
送葬的队伍出发,从将军府出门,绕过长街,最后送到顾家祖坟上葬了。
一路上,尽是哭嚎的声音。
街上百姓也瞩目想送,毕竟是为国捐躯的将军,百姓自然爱戴心疼。
唯有沈晚晚,站在将军府的门口,看着送葬的队伍一点点走远。
她死死扣住门框,手指都扣得泛了红,出了血色。
可她像是无知无觉一样,仍旧死死扣着,紧紧抓牢。
“夫人,您别这样啊,快松手,夫人……”浅夏在旁边劝着,却劝不住。
沈晚晚浑身都疼的厉害,眼看着棺材从长街尾消失,沈晚晚再也支撑不住。
‘噗!’一口血从口中吐出,沈晚晚浑身剧烈抽搐着,整个人不停发抖,不停颤。
“夫人,夫人,怎么会这样,夫人,您别吓奴婢啊!”浅夏整个人都惊呆了,吓得要死,她不停喊沈晚晚,可沈晚晚都没有半点回应。
沉砚立刻上前,一手搭在她的脉搏上。
“气急攻心,我先送夫人回屋,你去熬药。”
沉砚将沈晚晚扶回房中,沈晚晚整个人已经没有思考的力气,眼前一片灰一片暗,就像是阴云密布的陈暗天色,半点日光都见不到。
“主子,您不能继续这样耗费心神,为了孩子,你也该坚持下去。”
沉砚内心其实也对顾衍的死有所怀疑,只有一身铠甲,又在这样的时刻,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
沉砚心思缜密,自然有所猜测。
可到底发生了什么,未来会怎么样,沉砚暂且都不愿跟沈晚晚提,万一……万一不是,岂不是叫沈晚晚更难过。
沉砚心中有所思量,便觉得暂且这样好了,有些话,没必要一次性说完。
“我知道,可是我忍不住,我忍不住就会想顾衍,想他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不回来……”沈晚晚哑着声音说道,越说,声音哽咽的越厉害。
她觉得自己快要支撑不住了,浑身难受。
“主子,你应该相信他,对不对。”沉砚低声说着。
虽不是宽慰她的话,可一字一句都更有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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