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墨醒来时已经是深夜,自从月份渐大,她的作息愈发不规律。白日里睡个没边,晚上却清醒异常。
枕边无人,外间的竹青听见响动悄声走了进来,为她点灯。
“夫人,感觉如何?”
现在就连竹青也很少喊她小姐了,常常以夫人称呼。
竹青递上早已温着的清水一盏,邬墨回以放心的眼神:“我很好,不用担心。公子呢?还没回来。”
“是,萧文大人方才过来说了,公子今夜歇在书房了。”
“嗯,好。你扶我起来走走吧,躺着有些酸。”
“是,来,夫人,小心点。”
已经是半夜,两人轻声说话,邬墨瞧着照顾自己的竹青,温声道:“竹青,这段时间辛苦你了。总是叫你不得好眠……”
“小姐这是什么话?奴婢照顾您本就是应该的,再说了,如今天大地大,不如腹中孩子大,奴婢很是欢喜小姐对我的信任。”
邬墨温婉的笑了,瞧着竹青姣好的侧颜:“你只比我年长一两岁而已,却事事比我想的周到,不知道以后哪一家小伙子有这等福气?”
一向稳妥的竹青双颊绯红,轻轻瞥她一眼:“小姐,就会打趣我……”
邬墨握了她的手,认真道:“我不是随意说来打趣你的,你且坐下,陪我说说话。”
竹青一袭白色中衣,头发散下,杏仁般的小脸,乖巧坐在她身边。
“近来京中局势紧张,父亲又昏迷未醒,我身子不便,也不能为其分忧,成日里在居院中也想了许多,想你,想竹河,还有秀清她们,你们都是跟着我从符江过来的,竹河便罢了,家里还有门从小订下的亲事,待过两年,就让她回去成亲。再有就是你,你从小跟在我身边,行事最是妥帖,我是盼着给你找门好亲事的,可是也要你自己本人欢喜才好,若是心里有人,便来与我说。”邬墨话说的真诚,却也直白。
竹青微微红了眼眶,双手把住她的手臂,低声说:“多谢小姐这般为奴婢着想,奴婢不想走,就想一辈子守在您身边……”
“傻姑娘,我又不是要赶你走。你要是愿意,我身边永远是你的家。可是你也应该有自己的人生,这样我也会开心的。人生在世短短数十年,你现在瞧着外面纷纷扰扰,犹如在耳边又咫尺天涯,作为女子,也切莫看轻了自己。我的话,你好好想想,无论你选择的是什么人,只一点,你心里欢喜就好。”
竹青听罢,低下头,又点了点头。
不肖时,竹青突然问道:“那小姐呢?小姐欢喜姑爷吗?”她自知这话是大不敬,可是坐在自己面前的小姐,又不同旁人。
邬墨垂首莞尔一笑,轻轻道:“欢喜,欢喜的。”
她看向她的目光温柔,笑容真挚:“小姐欢喜就好,欢喜就好……”竹青将头放在邬墨双膝上,声音空灵。天知道,她曾经有多么担心自己最重要的小姐会不幸福,所幸上天还是眷顾自家小姐的。
“可是,我并不希望竹青和我一样。我希望我们竹青可以有平平凡凡的感情。我的感情太过危险了,稍有差池一步,便永远回不了头了,你明白吗?”
竹青想起过去的那些日子,确实,稍微走错一步,便永远不能回头了。她默默点了头。
主仆二人静静坐在一处直至天明。
天将明,萧文等人静默守在萧璟书房外。
“来人,让老二老四过来一趟。”忽的,里面传来萧璟平静的声音。
“是,属下领命。”
萧珣萧瑭来得极快,进了书房,恭敬请了礼:“兄长安好。”
萧璟一抬手,让两人坐下,又递给萧文一封信:“把这封信即刻交到老八手上,让周瀛亲自去一趟。”
萧文抬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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