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轻语应是没有猜到事情会有此转折,似乎是有些诧异,定定的看了那封文书一会,方才回过神来。
“你怀疑胡玉荣的这位夫人,也是周璟他们的一员?”
“若真的如此,那胡玉荣送礼这个动作,便需要好好研究琢磨了。”琇霓裳袖起手望着他,脸上有怅惘的神色。
两人一时无话,四周静悄悄的,带着一层阴森的寒意。
“如今已是深冬,大雪封山,就算我们解决掉了所有人为的阻拦,也无法率兵冒雪跋涉。琇霓裳语气淡淡的。
“殿下,这还是一场很有可能会失败的战争。”
宫轻语看着她的眼,神色深深:“这本就是一场随时都会输掉性命的战争,每个人都会死。”
他的声音慢慢的低了下去,有一种飘忽的寒冷,直直的就刺入琇霓裳心中去,苦涩的直发疼。
“接下来的并州将会变成泥沼,本宫顾虑不了太多事情。”忽然间,宫轻语抿了抿薄薄的唇,从腰间摸出一把匕首来,漆黑小巧,没有任何花纹装饰,却显出一种历史的厚重沧桑来。
“这是?”宫轻语随意的将那把匕首抛给她。琇霓裳伸手接过,神色疑惑不解。
“留着自保,或者杀人。”宫轻语语气平淡的介绍,“走投无路之时,也可用于自我了断。”
琇霓裳眼皮一跳,接也不敢接,“殿下......”她有心想拒绝,但却被宫轻语轻飘飘的一个眼刀逼了回去。
琇霓裳紧紧的握住那把匕首,就像握住了某种陌生的东西,生怕太松会让它追跌,又怕太紧会伤到自已。
“殿下。”琇霓裳微微侧转头,看着宫轻语的眼睛一字一字的问,“臣妾与殿下一路并肩至此,可曾对你不起过?”
宫轻语沉默,拧着眉头,无声的望着她。
“可曾对你两面三刀过?”
“......”
“那我可曾弃你于不利之境过?”
“·······。”宫轻语微微动容,“你······”
琇霓裳笑着摇摇头,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殿下,臣妾曾说过愿为殿下马首是瞻,那便是赴汤蹈火,百死不回。”
宫轻语面上少见的显出迟疑复杂的神色。他几度要张口说些什么却都讷讷无言,最后只是垂下眼,将那把分水匕再度放在琇霓裳掌心,声音低低的,像进了风,“生死有命··········”
“臣妾会照看好自已的。”琇霓裳扫了他一眼:“各安天命。”
宫轻语不知想到了什么,表情有微微的恍惚,脸色苍白如死。
“殿下?”琇霓裳斜瞥了他一眼,忽然有些不放心,“脸色怎么这般差?”
“无妨。”宫轻语眯起眼睛,冷淡的勾了勾唇角,眉眼锋利如同刀剑。
翌日是个明媚晴朗的天。
已经许久没有遇见这样的天气。阳光浓烈的几近刺眼。庭院里的一切都在反射着粼粼的光,像置身于一片池塘。
琇霓裳倚坐在书房的窗台上,指尖绕着一个如椽香杯浅啜着。
她的身影将摄入房内的阳光挡去了大半,一团团昏暗不明的阴影落在那套简陋的茶具上,有几分落寞的样子。
“许久不见这样好的天气了。”突然间,有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琇霓裳微微一滞,吓了一跳,回首便看见一身便装的梁敬城和月白色长袍的宫轻语比肩立在她面前,随手端起茶桌上的残茶便要喝。
琇霓裳“哎”了一声,劈手夺去宫轻语手中那杯凉茶:“殿下如今重伤未愈,怎能对自已的身体如此不负责任?这茶水已经凉了,殿下要喝可以等我再沏。”
宫轻语微微皱了皱眉头,最后却还是依言,耐心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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