琇霓裳将自已心中的计划简短的做了个介绍,其中牵涉到诸多节点,不仅需要宫轻语帮忙,后期还可能会暴露控鹤卫的存在。
琇霓裳有些忐忑,不知一向求稳求全宫轻语会作何反应。
但是宫轻语却只是合上眼睛,细细思索了半天,神色深远平静,琇霓裳根本没办法从中读取到他的心思。
片刻后,宫轻语睁开眼睛,平静的开口,将她计划的冗余和缺失之处稍作修改和补充,而后点点头,算是应允。
琇霓裳这还是第一次从宫轻语那里得到正面的反馈,心中陡然雀跃起来,连声音都郎朗的。
计划已定,一切都开始按部就班的开始了。
自从上次穆从心大闹太子行辕,为了寄北向宫轻语提出决斗之后,原本平静犹如死水般的并州城陡然间沸腾起来。
一时间,太子殿下与穆家长公子为了花魁不惜大打出手的消息传遍了街头巷尾。
百姓茶余饭后,便半是猎奇半是感怀地谈论着这件事,甚至有些文采好的,将三人之间的故事编程了曲折离奇的话本小说,里面的悲欢喜乐,生死取舍,都浪漫的叫人羡慕。
但也正因如此,便有有心人趁机递上了弹劾宫轻语的折子,其中言辞恳切,感情真挚的痛书宫轻语自入并州以来的种种恶行。
这些折子来自不同地方的不同官员,就好像宫轻语做的这些事情已经传遍了整个大魏,无论谁都想要趁机掺和一脚。
魏光宗不胜其烦,最后便又下了一道圣旨,督促宫轻语正念守心,尽快肃清并州山匪,早日搬兵回朝。
宫轻语并未将这样的弹劾放在心上。
那些原本就四处找茬上报的六科给事中们,在投靠了秦贵妃之后,上折子弹劾的频率也越发高了,隔三差五的便为太子殿下罗列出几条罪名出来,持续不懈地加重魏光宗每日的工作量。
由于穆从心与宫轻语之间闹得沸沸扬扬的恩怨,穆延德便也不再让穆从心来负责太子的日常起居,取而代之的是穆家的私生子穆从容。
与崇尚华丽繁盛,喜佩珠玉的穆从心相比,这个地位与下人等同私生子就像一道暗淡的影子,无声无息的被掩盖在穆从心的光彩之下,不动声色的蛰伏着。
除此之外,宫轻语与琇霓裳在并州的生活又重新恢复了到初来之时,四处屏蔽的状态,每日都窝在行辕中,看书下棋,生活安逸的几乎能将人的骨头泡软。
期间宫轻语提出要调动并州驻军,开始准备剿匪事宜。
但是穆延德联合一种狗腿共同发声,以冬季大雪,天寒地冻,不易山中行军为借口,强行驳回了宫轻语的命令。
宫轻语这条强龙被穆延德这条地头蛇死死压制住,根本翻不出什么浪花,便只好重新回归行辕之中,借着棋子来打发时间。
胡玉荣前来拜访太子殿下之时,宫轻语正悠悠然的饮茶下棋。
胡玉荣没想到一直活在百姓闲谈中的太子殿下,在如此四面隔绝的境地里竟然如此冷静,惊诧之下险些忘了礼数。
他回过神来才连忙敛襟俯首,生怕怠慢了宫轻语:“下官赵楚见过太子殿下。”
四周清寂冷静,昏朔冥冥,书房里的一切都被打上了一抹暗淡的影子,只有窗台处散落了一层柔和的光,不多不少,将这不甚宽广的书房映衬的平静而深远。
宫轻语临窗而坐,宽袍绶带,长发半挽,手腕翻转将清明之后的“雨前茶”倾入盖碗,举手投足间竟隐隐然有魏晋林下之风,哪有半分混迹官场的模样。
“胡大人无需多礼。”宫轻语手上不停,将凉过的茶沿着杯壁缓缓地注入,清风不起,流水不断,动作流畅柔和。
很显然,此人对此道必是浸淫许久。继而茶香便随着热气蒸腾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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