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先前胡玉荣心中所想那样,穆延德能在并州做大,靠的不单单是家世和金钱。此人为人油滑,处事周到,思虑周全,手段繁多。
就算对这场暗杀势在必得,但却依旧留了些心眼,不仅派出了胡玉荣这个弃子,还设想了行动失败后应对的说辞,应对可谓是周全。
宫轻语对他这番狡辩之词,并未有任何反应,只是冷笑了一声,眼中有讥刺的光:“你倒是忠心耿耿,事到如今,还一味狡辩,只是你对穆延德如此维护,穆大人却未必会在意你的生死。”
胡玉荣的眼神微微闪烁了一下,面上显出复杂的神色,而后苦笑着摇了摇头:“下官并未维护穆大人,所言也具是实情,请殿下明鉴。”
这个看起来毫无风骨的胖子在这个时刻,出乎意料的显出了油盐不进的坚持和固执。
宫轻语冷冷的嗤笑了一下:“胡玉荣,你可知本宫随时都能摘掉你的顶戴花翎,以谋逆犯上之罪诛你九族?”
胡玉荣的嘴角微微颤抖了一下,但面上依旧没有丝毫触动。
“你口中的贼人具是直系皇室的控鹤卫,各个身负令牌,此次前来并州便是受皇命,前来协助本宫肃清匪患,你空口白牙诬陷控鹤卫为贼人,已是死罪。”
宫轻语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危险而锋利,就像一柄柄剑,垂在胡玉荣头顶,随时都会跌落下来。
“其次,控鹤卫乃是太子亲卫,你勾结江湖草莽,暗中刺杀控鹤卫,居心叵测,有弑杀储君之嫌,满门尽灭的罪名可是已经跑不掉了。”
胡玉荣紧紧地闭上眼睛,圆脸胖肚,宛如那些无知乡人供奉的邪神,面上神色被夜色笼着,显的凛然决绝,而又危险。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胡玉荣一字一句的道。
“欲加之罪?”宫轻语冷笑着,眼神中闪过冷电般的锋芒:“胡大人,事到如今,你竟然还能说出如此话来,真是叫本宫意外的紧。”
胡玉荣垂下头,宛如一块巨大的顽石,无法撼动:“殿下要杀要剐,下官无话可说。”
宫轻语阴鸷的盯着胡玉荣肥大的身躯,这个脑满肠肥的弃子不动如山的横亘在这片深沉的夜色中,一声不吭,乍一瞧倒像是一座假山。
“穆延德真是个人物,竟然那么轻易的便抓住了你的死穴,让胡大人心甘情愿的为之送死。”宫轻语不怒反笑,唇角的笑意深深的。
胡玉荣倏地抬起头来,眼中神色如剑,倏地刺向宫轻语。
宫轻语似是得到了自已想要的反应,面上带着高深莫测的神色:“穆延德手段了得,善窥人心,抓弱点,将你们这些喽啰们牢牢的控制在手中,然后再养一批无往不利的杀手,铲除异己,怪不得穆延德能够在并州当那么久的土皇帝。”
胡玉荣神色复杂,并没有说话。
“你当真要顽抗到底?”宫轻语负手而立,神情淡淡的道。
“下官言尽于此,殿下要杀要剐,下官并无怨言,今夜之事具是下官一人所为,与他人无关。”胡玉荣垂下头,将所有的罪名全都拢在了自已身上。
宫轻语神色漠然的望着他,半晌后道:“胡玉荣你以为自已肝脑涂地,用自已生命为穆延德作掩护,穆延德便能替你保护你想要保护的人么?”
太子殿下的声音不大,平静舒缓的像是暗夜中无声流动的溪水,但于胡玉荣而言却如闪电下击,这个先前坚硬宛如巨石的胡大人忽的抬起头来,望向太子殿下。
“下官不明白殿下的意思。”
宫轻语负手俯视着他,眼中带着讥刺的冷光:“胡夫人原是姓周吧?”
胡玉荣面上肌肉陡然间像是不受控制似的剧烈颤抖了一下。
“姓周之人,本宫可是认识不少。”宫轻语唇角带着深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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