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殷切真挚的像是在交代遗言。
宫轻语的身体几不可察地震了一下,他缩在袖中的手攥了攥,垂下眼,轻声说,“好。”
得到了保证后,琇霓裳轻呼了一口气,又恢复了往日端方凛然的样子:“那殿下下一步准备从何入手?”
宫轻语清清冷冷地抬头看了她一眼:“胡玉荣。”
琇霓裳闻言皱了皱眉,伸出食指在茶碗里沾了沾水,然后在桌上轻轻勾了几下,画出几条交错的曲线,然后神色复杂的抬起头,“殿下是准备从中挖出胡夫人和那个衙役的身份?”
“但若是那胡夫人与周璟他们并无瓜葛,殿下此举岂不是打草惊蛇?”
宫轻语闻言,冷冷一哂,不屑地嗔了一声:“本宫不知道胡玉荣与穆家是怎么扯上关系的,但并州之地,早就已经被穆延德控制在手中。”
穆家人是不会,也不可能容许这片土地上有超出掌控之人存在。”
“就像被灭了面门的谢家一样。这个耿直孤介的并州牧是一个特立独行的异类,所以才会落得如此悲壮惨烈的下场。”
宫轻语的声音平寂如水。
琇霓裳心中一凛,问道:“殿下难道已经对谢家灭门惨案有了些眉目?”
宫轻语微不可查地点点头:“控鹤卫稍微调查到了一些蛛丝马迹,具体的情况依旧一无所知。”“
“现如今的并州,到哪里都是一样凶险,若是还想回京都赏雪煮茶,就需要万分小心。”仿佛是自我安慰,琇霓裳伸出手指,轻轻在桌上叩了一下。
宫轻语神色冷淡的瞥了她一下,不知对她的话是认同还是否认。
三人都没有出声,四周静悄悄的,只有阳光在静默流淌着。
琇霓裳定定的看着自己的手,似乎有些茫然。她转过头看着窗外,明晃晃的天光宛如出鞘的利剑,纵横铺陈。
但她心中却是一片透骨的凉。
有某种不详的预感就像一把长剑,无声无息的悬停在她的头顶,似乎随时都会跌落下来。
琇霓裳仿佛怕冷般双手拢住尚有余温的茶杯,极轻极轻的笑了一下。阳光下,她的脸异常的苍白,犹如融化的雪。
被他不祥的脸色震住,宫轻语陡然皱了皱眉头,视线隔着茶桌探了过去:“无须担心,行此间道路,本就是三分靠己,七分靠天,尽人事,听天命,生死皆有注定。”
琇霓裳有些感激的抬头望了他一眼,知道这个冷心冷情的太子殿下虽然用词冷淡,但却是在出言安慰:“多谢殿下。”
她竭力忽视心中隐隐的不安,低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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