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挑了几样颜色鲜艳的点心,轻轻地在指间把玩:“生活在阴沟里面的人一般命十分之大,想来应该不会轻易就这么死了。但是就算没死,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他说着微微眯起了眼睛,面上带了些危险的意味。
“殿下竟然如此说,那么您也是从濒死中逃生的,难道您也是生活在阴沟里面的人么?”寄北嘴上带着笑意,但眼神却冷冷的,像是结着一层厚厚的冰。
“你错了。”但是宫轻语丝毫没有将她话语中的讥讽之意放在心上,反而似笑非笑的勾了下唇角,道:“本宫所生存之地,连阴沟都不如。”
寄北陡然一愣,似是没有想到当朝太子会对自已的生活环境用上如此恶劣到近乎恶毒的话语,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室内一时又静了下来,无人开口。
寄北忽然轻声笑了笑,拍了他一下,忍不住又问:“后来你又见过那个视你为仇讎的人么?”
宫轻语今晚一杯杯的满饮,似乎喝的有些多了,冷峻的面容笼上了一层朦胧的醉意,看起来没有那么不近人情了:“暂时尚未,不过只要不死,不久的将来,我们应该还会再度相见。。”
“是么?”寄北有些怔怔的,一时无言。
“那到时候殿下您依旧会与她刀剑相向么?”片刻后,寄北再问,声音静而又静。
“那是自然,”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宫轻语答道。
寄北拢在袖底的手紧紧的握了握,“殿下位高权重,乃是一国储君”,她的声音里渗进了某种清冷的寒,“天下升斗小民,解释殿下未来的臣民,殿下何必如此狠心的斩尽杀绝呢。”
“是吗?”宫轻语冷冷地挑挑眉,“众生皆是臣民,刺杀储君,动摇国本,乃是诛九族的大罪。何况杀人者必有会被人杀的觉悟,若是没有这份担当,那周璟这个刺客可就太不称职了。”
“殿下真是冷心冷情。”寄北伸出点着红色豆蔻的手,指尖三寸长短的指甲宛如利剑,轻轻地放在宫轻语颈间,而后俯身靠近,在宫轻语耳边吐气如兰:“殿下,您太大意了,怎么能在陌生人面前喝醉么?”
宫轻语立时转眼望向她,咫尺之间的对望后,冷笑着摇头:“不,你不是杀人的那个。”他似乎十分惋惜,“周璟呢?”
“呵。”寄北急促的笑了一下,敛襟坐好,用鲜红的指尖点着宫轻语的脸:“殿下说的什么,奴家可听不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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