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真，以为跟了他就有了着落。”美丽的花魁眼角微微的勾着，黑衣上鲜红的花纹在丝绸的布料上闪着微弱的光，映的她像是沉湎在噩梦里的妖魔。
“他帮我赎了身，没过多久安生日子，便又为了钱把我卖到了这里。”
“真是像梦一样。”她喃喃，眼角颤抖着。
宫轻语无声沉默，微微垂首，面无表情。然而他那双在光下潋滟的眉眼，总会让他的面无表情显露出几分凉薄来。
“真是像梦一样。有时候，早上醒来，我都要怀疑，那个人是不是真的存在过，也许是我在这个世界里呆的太久了，总想走出去看看，所以幻想出了那一段时光。”
寄北微微笑着，一只手轻轻地支上桌子，大梦初醒的样子。
“也许真是梦也说不定。”宫轻语抬起眼，看着她的眼似笑非笑的，像是想要从花魁明艳的面容下看出隐藏其后的真实想法来。
寄北掩唇一笑，“黄粱一梦。”
她顿了顿：“由盛及衰，从生到死，这人生未必不是一场梦。”
“不错。”宫轻语颇以为然的点点头，他探手拈起盘中一块糕点，放在嘴里细细的品，“浮生一梦，既然是梦，就总有醒的一天，醒来之后该怎么活还怎么活，姑娘不要想太多。”
“殿下果真是好心胸。”寄北又为他倾了杯酒，盈盈的递了上去，眼眸深深的，“但是梦太美好了······”她这一生所无法企及的憧憬全都在梦里，舍不得放手。
“殿下，”她倾身过去，一把恨恨地握住了宫轻语冰凉的指尖，深深地看入他的眼，声音清幽幽的带着奇异的喑哑，“为此，我恨不得——”
然而，她没有再说下去，仿佛濒临崩溃的理智一瞬间又重新建立，她爱恨交加的斜瞥了宫轻语一眼，压下心中的咬牙切齿，盈盈一笑，美丽温婉。
宫轻语不动声色笑了一下，浅浅的啜着手中的酒，低垂着眉眼。
两人一时无话，房中静静的，外面世界的声音隐隐绰绰的溜了进来，飘飘渺渺的听不真切。
“殿下。”寄北注视了他片刻，忽然再度倾身过来，一把按在了他执酒杯的手上，“酒，须要豪饮方才尽兴。”然后她借势牵着宫轻语的手，将整杯酒一齐倾入宫轻语口中。
宫轻语陡然一愣，这样的场景和话语似曾相识，就像是曾有人也这般执着他的手，劝他将杯酒一饮而尽。
恍惚间，他似乎看见了满天明月，清光四溢。
花无人戴，酒无人劝，醉也无人管。
烈酒猛然入喉，宫轻语措不及防，止不住咳了一声，“姑娘见不得本宫如此饮酒？”
“见不得。”寄北直言道，“不干不脆，算不得饮酒。”
宫轻语的神色微微恍惚了片刻，而后点点头，算是认同。
房间又再度静了下来。
“其实姑娘也与本宫的一位故人长得十分相像。”宫轻语接过寄北奉上的酒，习惯性的先轻尝了一口，继而一饮而尽。
“是吗？”寄北忍不住嗤笑了一声，脸色却是恍惚的，看不出信与不信。
“我没有骗你。”宫轻语认真道，“不过她是我的仇敌，她曾经用长剑将本宫当胸贯穿，幸得本宫命大，才捡回一条命。”他说着伸手轻轻在自已肩膀上未曾完全愈合的伤口处轻轻点了一下。
“后来作为回报，我也奉还给了她一剑，如今许是死了也说不定。”宫轻语又拈起一块点心，那点心外面撒了一层玫瑰色的细末，粘在他指尖，微微的红，像凝固的血。
“去！你才和死人长得像呢！”寄北佯怒。
宫轻语微微冷笑一下，也不辩解。
“那后来，她怎么样了？真的死了吗？”
宫轻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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