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中午的时候我去城墙上转了一圈,石块确实猛烈了许多,准头也高得吓人,又有两个垛口被炸塌了,将府的一个屋檐也少了一块,我转到东边的斜面上侧向看了一眼,城墙腰线以下的青石依旧还是毫发无伤。可腰线以上的砖墙砸出了大大小小十多个窟窿,看着很是心疼。
我心里说,好,赵长歌,你继续砸,砸完了之后我一点不剩地从你盐税里全都加价收回来。
虽然城墙破损得让人心疼,可士兵们几乎是毫发无伤,这让人颇感欣慰,另一方面也感慨徐帅运筹帷幄,各营的校尉们只知道是小将军早晨早早地调拨人马才让损失降低了许多,徐帅依旧不急不躁地看着大家夸奖我也不说破。我知道他是有意的将这功劳记在我的头上,好让守关兵将对我心悦诚服,不提这眼光,只是这胸怀,国之元帅,确实让人心服口服。
徐帅让我佩服的事情到了晚上又多了一件。
照例的营中汇报很快就结束了。
又是我们两个人的时间。
徐帅问我:“四休,今天枢密院的邸报你看了吗?”
我说:“还没来得及。”说着拿起桌子上的邸报看了起来,看了一会儿我指了下中间的一条,问徐帅:“您指的是这个吧?”
徐帅点点头:“你怎么看?”
我一边读着邸报一边说:“娘子关。这个名字好久没在邸报里看见了。您手下的老将李轨老将军还在哪儿吧。”
徐帅点点头:“十五年前,我和你父帅两人娘子关前一场血战,直杀得是天昏地暗,当日只有一个念头,杀出来是活,杀不出便是死,圣上也是一马当先,三军用命才有今日大梁的繁华景色呀。”
“是啊,”我慨叹自己没有赶上当年那波澜壮阔的时代,“后来听说,唐王亲自下令将娘子关太行山西侧的井胫炸掉了将近有半里的路程,从此太行八胫绝了一路。我听父帅说唐王当时虽是气愤难当,但也是无奈之举?”
徐帅点点头:“是的,我看来应该是这个原因,农谚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太行井胫离晋阳最为便利,他或许怕大梁一日羽翼丰满杀回复仇,也苦恼于当时元气大伤才出此下策吧。”
“那李轨老将军在那这十年岂不是很无趣啊,哈哈。”我一想起来整天面对无人的关口就好是清苦,不由自主地就苦笑了几声。
徐帅笑着看我:“你以为像你少年心性啊,老将军处事稳妥,极是谨慎,可能攻城略地不是强项,可做一个扎扎实实的桥头堡却比你合适得多。”
我说:“我的徐帅啊,老将军是您带的兵,夸就夸呗,非要一块笑话你侄儿一番不可。老将军说唐军在那开山辟路,您觉得果真会如此?唐军难道想多方夹攻?”
徐帅想了想:“邸报你看完了没有?”
我说:“没有啊,看到这点就感觉您是问我这事,大事一般不会放后边啊。”
我一般说着一边往后翻,一直看到最后一条,我心中猛然想起,前些天徐帅讲的徐天禄的经历,我抬头看看徐帅:“不会是因为这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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