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州府衙。
茶花开了落,落了开,依旧繁花似锦。仿佛开了的都未曾败过,也好像就从来没有花新开了一样。
石清发坐在石桌前,手里拿着一个本子。
徐广七月十一日,莱州团练营,隔日回,询问盐枭盗盐一事,带走字条。
徐平七月十二日,青州府府衙,次日回…….
徐平七月十五日,出登州府,去向不明。
徐广七月十六日,出登州府,去向不明。
徐广七月二十一日,大梁城……
徐平七月二十三日,雁翎关商铺回音,见其踪影…..
徐广六月二十五日回登州….
…….
石清发自言自语道:“那位就没离开过盐神庙?”
“没有,”师爷回答,“不但没有,吃穿住行一概不动,而且和周遭熟络得不行,看样子一时半会不想走了。”
“不想走了?”石清发重复了一句,“不想走也得让他走啊。”
“要不您去找他谈谈?”师爷试探着问道。
“怎么谈?求求小祖宗你赶快走吧?还是我这没事你去别的地方查查吧?”石清发有些没好气地说。
“那怎么办呢?”师爷这次确实有些一筹莫展。
石清发叹了一口气:“哎,让他看着折腾吧。我觉得他应该要干点什么事了。”
石清发没猜错,徐天禄确实干什么了。
但不是干了点什么,他干了件大事。
青州、莱州两府团练被他点到了登州拉练。还没等呆下,就直接上了山。
然后就把盐神庙给围了。
各家的掌柜被徐天禄请进了盐神庙,所有商铺全部关门。
请,确实是请,徐天禄真的很客气:“各位掌柜的,这段时间承蒙照顾,天禄感激万分,请大伙吃吃饭,聊聊天。大家也别紧张,我是来干什么的大家肯定知道,这一个月呢,我也学了不少东西,这几天呢,我就学的东西再向各位求教求教。别害怕,想走也行。用你们的话说呢,这买卖呢都是东家的,你们就是看个铺。大家想走呢,现在我就给大家预备个小纸条,给东家呢都写个信,让他们来换你们走,好吧。”
王掌柜的站起身来:“大人,说实话,这一个月虽然我们是如履薄冰小心翼翼地伺候着您,不过我们大伙也都看得出来,你第一不是贪官,第二不是庸官,讲做人也说得过去,你想怎么样我们确实没权利管,我就想代表大伙问一句,你到底要怎么样啊,不把登州府几十万老小弄的家破人亡您是不是就不开心啊?”
徐天禄听了这话有些不开心:“”怎么要家破人亡呢?哪儿至于这么夸张呢?王掌柜的,你那天问我,这盐税是谁交的,我确实没答对,这些天我想通了,不管谁交,这盐神庙里在座的你们这些位没有一个人交的。”
王掌柜毫不退让:“大人,你这话不能这么说,靠山吃山,不但我们,这登州府甚至大梁城的海边百姓没一个交盐税的,出门是大海,挑桶海水回来就能吃一个月,这也是毛病吗?这也犯法吗?”
徐天禄冷哼了一声:“这不犯法,可你们不是百姓,你们是盐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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