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温俊海的踪迹。锄头磨得双手鲜血淋漓,身边有人劝阻,她都好像没听见一样,不吃不喝地挖下去。
只是,她挖出一个人,不是他;再挖出一个人,仍旧不是他……她不眠不休,挖出了六七个牺牲者的遗体,直到最后,亲自把他从碎石尘土中挖出来,看着他染了血迹的脸,仰天昏倒。
这一幕被赶来的记者拍摄下来,被感动的记者在文章里声泪俱下,赞扬她对阶级兄弟之间身后的友谊,写出了一篇动人的文章,也成了姚软枝命运的转折点。
但是只有姚软枝知道,她一直渴求的这一切,突然降临的时候,带给她的却不是喜悦,而是锥心的痛。
……
那个坐着黑色轿车、自称背景通天的男人,那个想要拉皮条把她推到某个不知名大人物床上的男人,正是眼前王月娥身边的娄光明。
不过那时候,他可没说过自己叫什么,更没提过他是兴化县本地人。
原本还要好几年后才会出现的人,现在竟然提前出现在了姚软枝的生活里。这说明什么?是因为她的举动,改变了太多命运的轨迹造成的吗?
娄光明接近王月娥,是不是有人指使?他的目标,到底是王月娥还是姚家?是姚家还是她姚软枝本人?他的背后,到底有没有一个所谓的“京城大人物”?如果真的有那么一个“京城大人物”,又会是什么人?
姚软枝努力回想着两辈子的经历,想要找到这两辈子都曾经接触过的京城人,却苦思不得其解。
那边娄光明却已经带着王月娥穿过人群,一脸笑容地来到了温俊海夫妻面前。
王月娥笑逐颜开:“满满,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你娄舅舅。我们定了要在今年腊月二十八摆酒,你跟俊海到时候可一定要去啊。”
娄光明穿着新崭崭的白色线衣,黑色中山装解开了两个扣子,中分的头发打着发蜡,看起来比周围的农民确实英俊不少。王月娥身上的衣服显然也是新做的,紫红色小花对襟夹衣,盘扣整整齐齐,她本来就长得不错,现在人逢喜事,更是面如桃花,平添春色。
两个人站在一起,除了王月娥看起来稍微成熟几分之外,还真是挺配的。
姚软枝给了他们一个礼貌的微笑:“那以后就不能再叫您‘舅妈’了,不合适,叫您娄婶儿吧。”
王月娥怔了怔,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看了娄光明一眼,脸颊竟然飞上了两朵红云。
看得出来,她是真的对这个娄光明很在意。
娄光明哈哈笑着,露出一口整齐洁白的牙齿:“叫舅妈也没关系,还不都是自己人?”
姚软枝对他扯了扯嘴角:“听说你是收粮食收棉花的?”
娄光明点了点头:“是,小本生意,聊以糊口罢了。”
“那你是想要把娄婶儿家里的棉花全都收走,让她不履行和我家俊海的供销社合同吗?”
娄光明大概没想到姚软枝会这么直接,脸上一时有些尴尬:“没有没有,怎么会呢?”
“你见面就骂我爹,是不是觉得我爹应该把粮食都卖给你,让你倒卖发财赚大钱,而不是交给国家?”姚软枝继续追问,言辞犀利。
“满满你误会了……”娄光明很快就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一脸诚恳和羞愧地想要解释。
姚软枝把手一举:“请你不要叫我的小名,我跟你素昧平生,你这样叫我让我很不舒服。有什么事情就叫我的大名。”
娄光明苦笑,王月娥却看不下去了:“满满,你这是跟长辈说话的态度吗?”
“他算哪门子的长辈?”姚学武冷笑起来,“你再走一家,没人拦你,可你也不能把你找的男人,硬塞给我们当舅舅吧?”
“好啊,你们这是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呀!”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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