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房里田晓静阵痛难忍,良枫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田晓静阵痛中,她不顾一切地抢过丈夫的手机,单手打通了哥哥的电话,她声音哀嚎道:“哥,我要死了,我好痛。好难受呀!”当秘书唐嵩韵接听后,立即转告了田光辉。他见演出已近尾声,便领着妻子不声不响地离开了晚会现场。唐嵩韵随后悄悄对王书记解释,亦迅速告辞。当田光辉和黎琳娜领着唐嵩韵踏进医院妇产科的大门,黎琳娜便一头扎进了产房。值班医生认识田光辉,立马向妇产科报告了市长莅临之事。很快,妇产科的莫主任便亲临了手术室,并全面地主持着生产工作。她进行仔细、安全、最得体、最有效的方法接生。坚定采用自然分娩,因为这样不易伤及母体,也利于产后的恢复及出生婴儿的健康。黎琳娜听着不停地点头,并留在了产房,且命令莫主任必须这样执行。
田光辉在产房外过道里绿色的靠背椅上,与良伯同排而坐时。他看了眼手腕上的劳力士已近凌晨,担心影响唐嵩韵休息,便抬头对他道:“小唐,让司机先送你回去吧,我再等一阵子。”唐嵩韵听着起初不肯,磨叽了几分钟后,经不起田光辉再次命令似的口吻,只能恭维着离去:“去吧,大姑娘生孩子,你在这也不方便。让外人知道,会唾弃我假公济私。你赶紧回去,明天准备好今晚撤县改市十周年的资料,明天我有用。”
唐嵩韵走后,两人有一茬没一茬地聊了些事儿。大都是越俎代庖地说田晓静的好,说着说着手术室的门开了,田晓静嚎叫的声音更大了。良母出来让良伯赶紧回家去拿些东西,走廊上便空荡了起来,只剩田光辉一人在守着。几盏明暗不一的路灯,在过道里幽幽地亮着,将他的影子压缩成一堆既明又暗的小块,搁在地板上一动不动。如他的思想一样,在渐渐地放纵,从现在忽明忽暗地回到了从前。是啊,自己从小相依为命的妹妹,此时已在朝着人生更高一层的发展而艰辛痛苦地付出,可每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叫,都紧紧地纠痛着自己的心。他想着非常时期,自己所遭受的罪和七二年妹妹出生时的情景,那份痛楚便令他眼眶湿润……
“来,来,来,喝点热粥,真是太巧了。”田光辉被吴长松的声音吓了一跳,险些绷直了双腿。
“我刚下楼要回去拿个襁褓,没想到遇上了小吴,他又开车送我去拿东西回来。”良伯含笑道:“在返回的路上,路过海鲜坊便捎了些鲍鱼粥。”他说着,脸上的笑堆成一团。是啊,自己这么一把年纪,还是头一次喝鲍鱼粥呢。那种想尝试和将要尝试的心情,很快便填充了良伯的思想。他轻轻地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唉,真是年代不一样了,绝不可拿六零年来相比呀。
“刚审完那案子,几个伙计说要宵夜,是事先定好的粥,不过是举手之劳。既然这么有缘分,您还是喝点吧。都凌晨了,喝点养养精神也好做娘舅呢。”吴长松说着,眯眯一笑,解开个包裹递给田光辉,自己也打开一盒,在田光辉身边坐下。张嘴对着粉嫩的粥面吹了吹道:“这味道就是不一样,顺城绝对没有第二家。”
“那你的同事们值班吃什么呢?”田光辉接过问道。
“我已打电话告诉过他们,让他们自己随意去。”他说着,埋头急急地喝了几口。然后抬头一边喝,一边将良枫失窃之事,及破案经过和审理的结果,都详细地报告给田光辉。不一会儿,廖局和镇长以及田晓静所在的街道办,几位老太太也都过来了。不用说,都是吴长松给通知。其目的自然是要让人知道,自己挺能耐,与田光辉是走得如此之近。于是,走廊里便拥挤了不少人。
凌晨丑时,凉风丝丝地由拉着的窗帘边缘泄入产房,侵入每一位在场者的肌肤,令他们因紧绷着而发热的肌肉,有些松松酸酸的感觉,都偷偷地舒了口气,继续关注着田晓静的产事。隔离间田晓静躺在助产床上,染成金色的短发,凌乱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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