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去过活。
夜色渐浓,他独自一人在阳台上站定,忽觉得脸上有毛毛细雨漂浮的感觉。一伸手才发现真的是下雨了,回头看看电视,晚会已经结束。再回头时,见东大门门口开了个缺,一辆轿车雪白的灯光便张扬着来到饭堂大门口停下。他借着四周微弱的灯光,隐约中见一女子手提一袋东西,黑发撒撒地由车内出来,再一挥手便进入了大楼。他知道,那个影子是张杏玫,是他曾经拥抱过的女人。如今与她的上司走得如此之近,看她意气风发的样子,两人关系似乎处得不错。
时间不大,张杏玫大声大气着夺门而入,她将手中一大袋水果搁在电视机旁。半是命令半是讨好地,对屋子里所有人满面春风地含笑道:“来,吃水果,对身体好。大家将它们干掉,别过夜。香蕉过夜容易烂,烂了就怪可惜。”她说着,带头扯出几支香蕉,见刘大海在场,掰开第一支递给他,轻松可爱地笑道:“男人不食蕉,女人食蕉委屈了,你就当回女人第一个吃吧。”她说着,妩媚地笑道:“韶洲人也闷是的,怎么瞎编出这么套逻辑来,好没道理。”她说着,发现伍鸣站在阳台上的背影,被北远处的灯光衬托得轮廓逼真,便晃了过去。
“老顽童,又在想什么东西?你真的决定了要离开集团?”张杏玫说着,伸手塞给他两只大大的香蕉,见伍鸣接过点了点头,便惋惜道:“怎么也没想到结局会是这样,本来是我决定要离开,是你劝阻了我。我稳定下来了,你却又要姗然离开,真是件遗憾事。”她说着没有离开的意思,而是在伍鸣身边立定地干站着,想听听他的内心话。
“每个人都有他的想法,即使是遭遇相似的两个人,但由于自身品格的不同,命运也便截然不同。你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这些道理你比我懂。”伍鸣面无表情,双眼透过厚厚的镜片,平视远处霓虹的夜空,如火在夜空中燃烧泛起的光,使他渐渐地有了感情起来,委婉道:“生活中有强者和弱者之分,两人即便是遭遇相似,但强者与弱者的命运却截然不同。强者坦然地面对挫折,以惊人的毅力克服重重障碍。强者不会因命运的不公而长吁短叹,更不甘心从此被屈服。而是积极向上、努力创造,为他的人生之路增添无穷的色彩。”他说着,眨了眨眼睛,看了看张杏玫。张杏玫背靠着围栏,被房间里透过来的光,照得脸上有些不安起来,心悸地继续听他煽动着大道理。她知道,能让伍鸣这么对人说一番话,也是件十分难得之事。便不插话,任由伍鸣继续他思想上的天马行空,缓缓道:“弱者很容易被困境打败,他们悲叹际遇不平,失去了人生前进的动力。更看不见希望和将来,活着只有无尽的痛苦。在广东,特别是在顺城,则看到更多的外来工们都是这样,根本没有让人敬仰的品格。令人唾弃着呢,真似骨轻三两风吹即散,完全没有了自我。”
张杏玫听着羞色渐渐上脸,幸亏是夜晚,想想脸红不易被察觉,才安心了些许。见伍鸣说着说着一时没话,便努力地十分艰难地搜寻出些话来,低声道:“真遗憾,你走了,我们集团的文化报便少了位才子。宿舍大楼将再也听不到你《爱不爱我》的歌声,真有点舍不得你走。”她的话俨然如临别时的模样。
伍鸣听着,掏出支烟点燃。脸上堆起似笑非笑的表情,反正夜色笼罩,笑与不笑都一个样,只要对方明白便行。于是语气变得格外的抑扬顿挫起来:“我算什么?无名小卒一个,我只为他活着,只不过有些勇气和决心罢了。我相信他的市场,在顺城有属于他的路,虽不说前面的道路充满阳光和欢笑。最起码我不在乎失业,也不会失业,顶多只是会有工资高低之分。”他的话不紧不慢,张杏玫听起来如嚼黄豆似的一码一码着,想想搞文学创作的人说话就是不一样,便有些儿深情地再次看了眼伍鸣:身材单弱,高不合格,嘴皮子好卖,偏激过头。
她总结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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