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潘莉到除夕的这天,伍鸣业余时间大都过得非常懒散。因为他当晚写了篇散文《情怀依旧》之后,脑子便像失控的机器,总是不能从自己写的那篇文章中逃脱出来。第二天涂装设备安装开始忙碌,经常磨蹭到晚上十一点钟才下班。潘莉确定要离开顺城后,她留给伍鸣那首《小雪》的歌曲,一直令他不解其意。伍鸣问过好些人,他们都说不知道这歌词,更不知这首歌曲的寓意。最后,则是因为那天在伦教,伍鸣听了吴琪播放的《爱不爱我》,潘莉临别前,亲口一字一句教他学会的这首歌,有时伍鸣竟会疯癫到做梦时唱出。后来,闻忠来和卢诚都嘲笑他,他只能极为尴尬地解释道:“我没睡,我醒着呐。只是觉得的歌好听,才糊里糊涂地哼上几句,没什么大惊小怪。”他用这话填塞两人。之后为了证实话的真实性,便进门出门、上楼下楼都会极力大声高歌一曲。说来也怪,唱着唱着,竟情意绵绵,音域与原音不相上下。当然,自然是离不了那过道里,特有的回音效果。
“你找个理由,让我平衡。你找个借口,让我接受。我知道你现在的想法,而你却看不出我的感受。天好黑,风好冷。”他唱着,从一楼热水机提桶热水上三楼参和着冷水冲凉,并竭斯底里地吼叫着:“你说是时间,把你我遗忘。现实的生活,难免出现裂缝。别说是偶然一次放纵,而我却陷入了困境。我好累,我好痛。”清晨或加班回来,在一楼大家便能听见他在三楼时的歌声,在三楼又能听到他在一楼传来的声音,仍旧是竭斯底里着狂吼:“你到底爱不爱我,我不知该说些什么。你到底爱不爱我,我不知该做些什么。你到底爱不爱我,唤醒自己也就不再难过。”在冲凉时,男冲凉房里传出的歌声,真有点夜半歌声的感觉。好在整栋筒子楼里的人,都知道有伍鸣这么个人,歌声虽比不上天籁之音,但也不是十分难听,便无所谓他声音的存在。“我情愿背负所有的罪,也不愿见你伤心落泪。我情愿抛弃所有的痛,再一次面对你无知的冲动。”不知情者,以为他是在练嗓子,知情者便会笑他:没想到你也会后悔,是不是后悔当初没与你那潘哥有上一腿,也不枉相知相交一场。后悔了吧,瞧你这歌声也愁肠百结,愁得人直冒酸水。当然,能对他说这话的只有卢诚和闻忠来。但伍鸣依然我行我素地吼着:“你到底爱不爱我,爱不爱我,爱——不——爱——我!”每次当他唱完最后几句歌词时,也便是冲凉结束,或快迈出大楼,抑或是进入了三一六宿舍房间时的尾音。如果有哪位同事想找他,或租了影碟要上门来观看,听到这歌声,便知道宿舍里有人回来了,而且还是位极好说话的主。对,找他去!
在潘莉离去后,伍鸣就这样过活着。很多时他不理睬闻忠来和卢诚的嘲笑,心知肚明且一往如暨地唱着自己眼下最喜爱的歌,而日子一天天地过去。直到卢诚那年轻漂亮的老乡,在雍炅海尾发廊做事的王丹的出现,才打破了他沉寂的心。王丹长得可人,皮肤白皙,与潘莉幼稚的脸庞有些相似。但她比潘莉高出半个头,长发披肩,便有种超脱尘世的自然美。她瓜子般的脸庞,一双带着雅气,被长长的睫毛装饰起来的美丽眼睛,像两颗水晶葡萄,晶莹剔透而闪闪发光。虽然她二十出头,但融入社会已有几个年头。不得不令闻忠来和伍鸣双双伸出大拇指,同时冲着他俩戏谑道:“厉害!有种!”
王丹与卢诚是纯粹的老乡,卢诚还没进美的集团工作时,在雍炅两人已相识。当时卢诚在雍炅一家私企工作,业余时间上发廊时,偶然遇上同县同镇同一条街道同一栋商品房大楼的老乡。两人在家乡虽不相识,但在发廊两人有了肌肤之亲,第三次不留神被卢诚看见了她的身份证,两人才敢真正的相认。从此,两人只要任何一方有需求,对方只需一个电话,便能满足对方。他俩原则是:谁打电话邀请,谁出钱应付所有产生的生活支出。当发廊生意萧条时,王丹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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