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年二月三日,在北京西城小羊圈胡同(现小杨家胡同)里。一个满族城市贫民家庭出身的舒庆春(笔名老舍),在他一九三九年写的代表作《骆驼祥子》一书中,描写虎妞死后不久,快撞上刘四爷时的骆驼祥子。曾有这么一番富有哲理的话,用到相隔近一个世纪的许多年轻人身上,乃是那么的有效:经验是生活的肥料,有什么样的经验,便变成什么样的人,在沙漠里是养不出牡丹来的。的确没错,潘莉在打工族的世界里,已被顺城遗忘。遗忘得连心情,亦如冬日般灰暗,却迟迟不肯黑下来的天一样,要将她遣返故乡,去面对所有现实给予的教训。的确,按闻忠来所讲:潘莉不是块打工的料,在顺城打工,她将一无所有。甚至连他的温饱都解决不了,亦不会将手中的钱,计算着花到月尾。还有,是不会及其耐心地工作。如果生活在另一个阶层的话,凭她那张漂亮的脸蛋,与魔鬼似地迷人身材,顺城会暂时将她留下。并用别墅、小车将她拴住,成为在顺城有另一种生活方式的人。但这种靠面皮挣来的“幸福”不会长久,因为青春有限。她今年十八,明年一定会是十九,过上三五年便会被另一代人淘汰。所以,又会自自然然地被承包人遗忘,也便是被顺城遗忘。要谈希望,那只能希望永远年轻。
卢诚经过那晚的摔打之后,如霜打的茄子。腰板不知是痛还是精神萎靡不振,总没以前那么挺拔,话也不多。或许这都是林芝华的离去,给他造成了精神上的打击。他脸上不再露出淡而不厌的微笑,让人猛地一看,好像全世界的黑暗都在等着他似地。上班、下班,饭堂、宿舍,他的每个动作,都伴着一大串最糟糕的形容词,颤悠颤悠的一天一天而过。在闻忠来和伍鸣之间,渐渐形成一种新的隔膜和别扭。用自身的实例劝潘莉悬崖勒马,别误入他人的二奶之列,最好是随他去武汉过年。
“一个人所受的教育,会影响他的一生。美国历史上第三十四位总统,艾森豪威尔的母亲,在他像你这个年纪时教导他:人生如手中玩着的纸牌,发牌的是上帝。不管怎样的牌,都必须拿着。而他能做的,便是尽他的全力求得最好的结果!艾森豪威尔能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平民家庭走出,一步一步地成为中校、盟军统帅,最后成为总统。为什么?那是他承袭母亲当年的教诲啊!就像你一样,也该如此。”伍鸣看着潘莉红肿的双眼,将心中的委屈对她略略地说了几句,婉言道:“记得那次献血,你体检不合格很恼火,后悄悄告诉我是有‘朋友’来拜访。从你能对我说出个人的秘密来看,我便知道你的心意。但我不能,我看着你的脸,就想起我孩子的脸,绝对不能亵渎他灵魂。要知道,人将他从野兽中提拔出来,潘哥,你可不要把我又驱逐到野兽里去。”他说着,深情地看了眼潘莉接道:“既然你选择了回乡的路,我想你是对的,对我们都有好处。希望我们永远是朋友,做一对永远痴情的忘年交好吗?”美的海岸花园大门前,趁阿来去买饮料时,两人静默寡语多时后,伍鸣终于打开尴尬的局面,缓缓道:“再过两天春运就要开始,这时回去正好。免得票难买,又贵。”
“明天只是今天的继续,我不知道明天是否还会承继着今天的委屈。心被人搞碎了的滋味,不知你曾经尝试过没有。我知道你恨我给蒋琳打电话。那是为你好,为你鸣不平,哪知却使你恼怒。”潘莉点着头眼眶里蓄满了泪水:“这是我所料不及的,令我惭愧万分。为了不影响你的家庭,这也是我执意回梧州的一个原因。当然,我妈说给我在南宁找了份工或回去继续上学。老顽童,你放心。我回家便再给蒋琳打电话,告诉伍恬,爸爸是爱妈妈的,永远不会离开她们。好吗?”她说着,泪水吧嗒吧嗒地由腮旁落地。她没用手去抹,知道今生也许是最后一次在伍鸣面前流泪。是啊,任它流吧,流着心里反倒觉着痛快。似将出校门来顺城打工至今的委屈,全都流在顺城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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