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城丰沛的雨季,在农历二月出头,便悄悄地来临。她时而妩媚、素雅、娟秀地出现,时而又风急电掣般的来临。在短短的过程中,将大地母亲弄了个满怀淋漓。飕忽中,又让阳光露出笑脸,将地面的湿漉一扫而光。在阴晴不定的日子里,亦如冼建民的心情一样,盼望着病人光顾的同时,也担心稽查队的出现。是啊,给席景玲做手术,被甘小平举报,幸亏沈队长爱钱,不然这事可就麻烦大了。唉,这个瓜儿子也真让人头痛,都二十出头的人了,活着还这么没头没脑。提醒多少次不要惹是生非,可他愣是不听劝。如果不与诸启明和诸启晖两人闹腾,也不至于招来几进宫的甘小平插手。唉,人玩得最阴,也莫过于如此。甘小平呀甘小平,山不转水转,来日方长总会有相逢的时候。都说做人不要做绝,说话得留个余地。既然已闹到针尖对麦芒的份上,看来是得找人去摆平。但眼下被人捏住软肋,时时刻刻都提防着,提心吊胆还真不好过。趁着晴朗的片刻,他在小院绕圈子来回度步,细细地想着年前的一切。他想着,不由得看了看小院大门,内心闪现出莫名的惆怅。是啊,小院的这扇大门,有多少的期待,又有多少的担忧。人呐,很多时候还真的不好说。人生其实就如一扇门,门里门外的风光可是两重天地。关起门来扪心自问,也没有对不起谁。敞开大门,对谁也算是笑脸相迎,给人的印象也不算坏。做人,自己大事讲原则,小事装糊涂。始终以诚信为立身之本,这有错吗?
“哇,冼医生,总算是见到你了。我这是第三次过来,还真有三顾茅庐的感觉。”冼建民听着这声音耳熟,忙回头转身。见是尤小红,便惊讶地瞪着水泡眼,露出两个酒窝,欣喜道:“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来也不打个电话?”他说着,满脸堆笑地将她迎进屋里。
尤小红环顾四周,满眼迷惘地进屋,端着冼建民递来的开水,良久才回他的话,似笑非笑道:“别提了,可能是他在里面扛不住,竟然将这几年,在这边生孩子卖的事也抖露出来。几名警察找上门来,他们说要带我去问话。知道事情可能败露,我只能使个诈,结果将手机也丢给了他们。”
“怎么会这样,他们要你手机干嘛呢?”冼建民听着丈二和尚摸不着头,再次瞪大水泡眼看着她,不解地砸吧着眼睛,迟疑道:“难道他们找上门来,是确认你要卖孩子?”
“天晓得啥子事哟,在镇派出所要带我去市区分局时,听他们的口气,好像指定我是主谋。”她说着,见门口有老乡冲自己点头,忙回以一笑,然后将声音压低道:“都不知道那天杀的在里面说了些什么,还亏我给他请了名律师,又往里面送钱。”
“你见着他了?是胖了还是瘦了?”冼建民说着,掏出支烟给她。尤小红忙摇手拒绝,又掏出自个的女士烟,反倒给了支冼建民,缓缓回道:“见个鬼,律师说年前想办法见上一面。哪知过完正月,律师也没个准话,还白白地浪费了我几百块钱。”她说着,紧锁眉头,狠狠地吸着烟,很快屋子里便青烟缭绕起来。
“你啥子时候回来的?冇得手机可不方便,回来咋不再买一个?”她唐突地出现,的确是让冼建民吃惊,有些意想不到。
“带回去的钱,两边跑,请律师花了大头。”她见冼建民往门槛外弹烟灰,便也学样,弹完后接道:“我做生意也就两个来月的时间,能赚到一万块钱,我也算是够努力的了。在我哥那过年,钱也花得差不多。遇上几名警察,仓促地过来,还是我哥给的路费呢。来到顺城,遇上位以前的几位姐妹,才有了落脚点。刚来的当天,我来找过你,可等了老半天也没见你回来。第二次也是这样,还真是巧合。我今天过来,也没抱多大希望,没想到进小院,第一眼便瞅见了你。”
“缘分,这就缘分。”冼建民说着,仍旧满脸堆笑地看着她道:“真弄不明白,手机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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