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伍鸣究竟深藏何处,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个所以然。似皮肤病患者一样,不伸手去抓痒,那种难忍的滋味便在心头越缩越浓。良枫明知道汪蔡明不会骗他,但仍起身往搪瓷生产线第一道工序迈去,他想知道汪蔡明昨天星期天,有没有刺探听到伍鸣的下落。在平时的唯唯诺诺中,良枫坚信汪蔡明不会骗他。因为在盗油和找女人那么大的事情方面,自己也帮了他不少忙,他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没理由为了一个同学的下落而不肯告知。
此时,虽已入秋,早晨十来点钟的太阳,仍**辣着令他难受。走出三号楼,头顶着湛蓝色万里无云的天空,便觉着脊背有粘粘的汗液在流淌。良枫加快了步伐,很快便进入了四号楼阴凉秋风阵阵的通道。他在那站了会儿,若有所思后,才迈动非常混乱的步伐拐进搪瓷生产线车间。他刚入大门,立即被一股热气包裹,令他不得不加快步伐,去第一道工序,找正汗流浃背装挂钩吊篮的汪蔡明。
由于车间噪音太大,良枫没张嘴叫喊。他来到汪蔡明身边,用手朝大门外指指,便先行而去。汪蔡明会意地搁下手中的活计,组长很快便派人过来接手,明白良襄理在找他。组长看似十分畏惧良枫,自打良枫走过后,便非常勤快地东摸西擦,找些散活做,或吩咐员工们加快生产进程。由此可见,良枫在公司的权势,连组长都知道,除了几名台干和经理外,他应该是真正的老大,操着生杀大权。良襄理若要谁离开公司,任凭你就是位课长,也只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儿。更何况是名小小的组长呢?因为前天,有位涂装组的组长李红亮,他便被良枫莫名其妙地炒掉了。临出大门时,他还听了李红亮一番叫冤喊屈的话。当然,李红亮根本不知,是因伍鸣在集团与他共过事,而令良襄理对他反感。也怪李红亮齿不关风,硬要说与伍鸣如何如何地好,所以才令良襄理警惕地将他清出公司。此事,也只有汪蔡明心里明白,良枫为什么要炒李红亮的真正原因。
迈出大门的瞬间,汪蔡明想到了很多。他知道老大脸色铁青,这两天老来找自己,是不是也要将自己清出公司呢?但想想又不可能,毕竟自己手中多少还捏着他和程匡荣的把柄,相信他不敢冒这个险。难道是为了老同学的下落吗?他为什么又会这么猴急猴急着呢?应该是老同学又触犯了他那根神经?有什么阴谋正让他举步维艰。关于伍鸣下落一事,自己已实实在在地尽力了。打电话不说,昨天还亲自去南区转悠了老半天。找到伍鸣他大舅哥和嫂子,硬是不知道老同学的下落。连他们也在反问自己:你们是老同学老邻居,怎么连他的去向也不知道呢,真不知你们是怎么相处,竟然处得这么好。对于他们讥笑的反问,汪蔡明感到脸红。的确,有种出卖朋友的感觉,只不过是为了稳住自己眼下的工作,极力按良襄理的意思去办。再从程匡荣那领取相应的回扣,才这么尽心尽力地打探伍鸣的下落。唉,不幸被人们言中:朋友是用来出卖,亲戚是用力利用。一时又让他想到卑鄙无耻四个字,觉得自己与《红岩》里的甫志高没什么两样。他想着,于是乎豁地沉下脸来站到良枫面前。见良枫破天荒地递支烟给他,也没言语声谢谢,便将“红双喜”叼在嘴上。尽量靠围墙角落处迈去蹲下,掏出火机给良枫燃上,接着自己也点燃。
“不知他哪根弦有毛病,竟这样苦苦相逼。”良枫吸着烟,皱眉苦笑道:“饶他一次,却更加疯狂地反咬一口。真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要钱就明着来,干嘛藏头缩尾。十万八万也不是很多,他这样做,真让人咽不下这口气。”
“老大,这两天我每隔一小时就打他一次电话,可得到的回复总是关机,我也算是尽力了。也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以前说在中山,但我怀疑有诈,没准他就在大良或雍绮都难说。”汪蔡明轻声细语道,言语中尽量显示对伍鸣的憎恨,以博得良枫的欢心。同时仍念念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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