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城教育品牌之一的莘村中学,是一所规模大、质量高、现代化的公有完全中学。麦惠玲大女儿陈美玲在里面刚度过黑色七月的四周后,明年又轮着二女儿陈美桦去面对。所以很想在文科偏弱的这项,要二女儿使劲把劲。别像她姐一样,连第三志愿还要花几万元去填补,才能上大学。家里这时建了栋别墅,儿子在珠海一家文武学校念书,都是要花钱的口儿。公司苦撑苦熬了这么些年,主内可完全是自己一人。李运峰过来帮手,虽说轻松了些,但心仍紧悬着放不下。是啊,毕竟工人工资、企业盛衰关系着自己一家人的命运。他虽说是来帮忙,但每个月两千二的工资一分也不能少。
麦惠玲想着,仍摆脱不了去年儿子被人绑架勒索的一幕。她知道都是钱在作祟,所以对外对公司里任何一名员工,只要是待了十几天的都哭哀着叫穷。知道树大招风,去年花了五十万了结绑架一事,希望今后别再惹出什么事来。眼下最大的想法,便是平平安安。可面对公司时进时出的员工,又不得不紧张起来。亲自去北滘劳动服务公司招工三次,来公司面谈的,百分之九十只做了第一次谈话便甩手而去。因为待遇出人意料之低,低得连伍鸣都已无法安心上班。能留下来的,是心怀着一种希望,那便是度过暑假工最黑暗时期。眼下的工作,不过是块跳板,绝非久留之地。因为看着老板娘的吝啬,连经过特殊渠道,从其他公司挖过来,聘请制白乳胶的师傅,也便就伍鸣的老乡朱大冒,都快忍受不了所谓的包食包住。兄弟俩每餐便会皱眉进食,同时哼哈道:“这是人吃的么?家乡喂猪的食儿都比这菜强。”朱大冒的弟弟朱小冒,将一小碟菜倒进泔水桶,回身冲他哥和伍鸣道。
伍鸣听后笑了笑,没吭声。看着李运峰嚼茅草似的,毫无口味地做着机械运动,他喝了口所谓的汤,伸伸脖子咽下后才讥笑道:“吃的是草,挤出来的是奶。没办法,我看二千认证没做完,还是先把自己做了算球。”李运峰满口纯正的北方话,伍鸣知道他借用鲁迅的话,便窃笑起来。朱大冒虽上过二十来天学,也知道是句嘲讽的话,便随即冷笑起来接道:“自来水是要花钱的,盐也挺贵的,几片小白菜,在我们家乡,这时按节气还没有呢!这汤我觉得不错,老板娘真大方,还让我们吃反季节的菜呢。下午在反应釜里加料时,我不能不小心点,注意点节约二字了。”他的话,在座的心里都很清楚,是要增加生产成本。这样的话,麦惠玲就少挣一些。因为他说节约二字时,语气用得异样幻化,或许只有聋子才不知道意思。
“她女儿要我辅导下文科,我头晕眼花营养不良,怎么会有闲散的智力?”李运峰说着,同时摇晃着巨大的肥肥的脑袋。两片厚厚的镜片,险些没从鼻梁上甩下来。他忙用手扶了扶接道:“陈美桦十七岁就学会在网上钓凯子,每天两三封情书寄出去,这种人还要辅导文学方面的知识吗?我看不过是为了提高写情书的质量而已吧。”
伍鸣坐在正对大门的一方,见麦惠玲的表妹何淑贤进来。为了故意岔开话题,他忙大声问道:“阿贤,上班都两个多月了,什么时候才发工资呀?”背对着她的李运峰忙转身接道:“打份工也不容易,我来半年多了,才借了三次钱给我,合计才一个月工资。这不,我吸烟的钱都没了,还老吸门卫的散装烟卷。该告诉下你姐,再这样下去,人都会走完去。眼下旺季已来临,公司生产还要不要正常维持运转?”他的语气很正经,似正对着麦惠玲说话。其实真的面对着麦惠玲时,他绝不会这么严肃认真,而会笑脸相迎,语气轻缓和蔼。
“跟我说有什么用呢?我这个出纳,只不过跟公司的门卫一样,替她看着钱。真的要如何支配使用,还不是她一句话吗?我看你们天天在一起,怎么就不当她的面提提?”何淑贤挺着六个月的身孕,摆着双手慢慢吞吞地进门道。
“没办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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