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肩头忽地吹过一阵冷风,这才明白自己扮演的一直是个已死的人。
卓燃从碑前站起身,在阳光中眯着眼,遥遥眺望远处城市的地平线。
“她虽然死了,但是身份没有注销,而你刚好跟她相反,云扬馨的身份信息已经注销了。”他说时在滚热的风中点了根烟。
白雾弥散在他脸颊边,又随风不灭地飘荡到我眼前。
卓燃淡淡地呼口烟气:“继续活下去吧,不管你是谁。”
我发怔,他晃着夹烟的手转身与我擦肩而过。
自从知道阮怜云不在这个世上,我对卓燃的身份愈加好奇。
从墓园回来的一段日子里,白天我忙着金丽饭店的事,晚上试着从卓燃那里旁敲侧击。
但是无论怎么说,始终是撬不开他的嘴。
他烦了就只用一句话来搪塞我:“我是你老公。”
我哑言。
有点对,又有点不对。
各种合同签订好的一个月后,金丽饭店的项目正式启动了。
公司很久没有接到这么大笔的生意,如果交付成功,得到的利润不仅可以填补上明硕挖空的资金漏洞,还能让公司起死回生。
因此这个项目我做的格外小心,不管是从用人方面,还是资金运算,几乎都要经过我的首肯才行。
这天我正趴在桌边看合同,办公室的玻璃门被人叩响。
曾茜夕拎着鳄鱼包,踏着火红的高跟鞋摇摇地走进来,不客气地往沙发里坐下。
我扯嘴角:“曾小姐有什么事大驾光临?”
她往后仰靠,并翘起二郎腿,冷冷的目光盯着我:“我听说了,最近卓太太对金丽饭店的事还挺上心。”
“金丽的雷总毕竟是我先生的朋友,单是为了我先生的颜面,我也必须上十二分的心才行。”我冲她客套一笑。
曾茜夕皱紧眉头,压低嗓门说着:“我今天要在这里提醒卓太太一声,不管你们夫妻俩给公司拉来了多大的生意,始终明硕才是老板。”
看她在悬崖边挣扎的可笑神情,我肺里蹿出一股闷气,愉快地回复她:“这点曾小姐多心了,况且这段时间明总好像不常来公司。”
她的神色更纠结,很长一段时间只瞪着我不说话。
沉默结束在助手为我送来新的文件时。
我的脸掩在如小山高的册薄后面,曾茜夕打发助手出去后,疾步逼到我桌前,两手重重地拍在桌面的空白处。
“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两人耍的是什么花样。”她气得龇牙咧嘴,眼里的火焰恨不得当场把我烧成一把灰。
我有些心颤,怕她真要知道我的身份。
曾茜夕接着说:“你是金丽派来的卧底吧?”
我失语,忍不住反问她:“什么卧底?”
她不屑地笑道:“你想借机吞并明硕的公司?”
我摘下看图纸时戴的眼镜,直视着她说:“我是真心为了公司好。”
她并不领情,反手把一叠叠的资料还有笔筒电话等等,都推到地上,完全成了个疯子。
我不禁想起三月十二号那天晚上,在明硕的办公室里,我也曾是她现在这个模样。
曾茜夕闹出来的动静有点大,引得玻璃门外挤满了看热闹的同事。
我的视线越过她晃来晃去的红色身影,朝焦急的前台小妹使眼色,她会意,立刻掏出手机打电话。
十分钟后明硕就赶到了公司。
曾茜夕趁着这段时间,把我的办公室搅得一团乱。
能摔的都摔碎了,摔不碎的也用鞋跟硬生生踩成碎片。
就差跟那晚一样,一脚踹到我肚子上。
明硕着急慌忙跑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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