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了那老者一掌,随势越出了人圈。
这两下兔起鹘落,既快且奇。那仇教主落地后一直在运功回力,突觉头顶百会穴一松,有机可乘,当即发动。他足点阴寒冰胸间穴道,借力的同时又为其解穴,而阴寒冰及时出掌阻敌,跟着又借势脱围。那老者见二人配合默契,竟于绝境之下瞬间逸走,也不禁暗自佩服。他心知阴寒冰已为自己掌力所伤,而仇教主则内力垂尽,若立时追击,二人终难逃命。但这时也无心追敌,眼见严蕊全身发颤,显是受伤极重,灵东将经书抛给了灵南,双掌已贴于她背心,为她疗伤。却听得严蕊陡地叫道:“你……你……不可!”那老者心头一震,只见严蕊的脸色本来极为苍白,这时却忽红忽青,瞬息数变。那老者与三僧对望一眼,都不禁忧急无措,凄恻难言。
他四人却不是为了严蕊忧急,而是灵东方丈。原来严蕊与仇教主空中相斗,乃是将内力运成海绵似的一层气垫,对方掌力之来,起到缓冲作用,这才能借势飘升而不至受伤。但其后越升越高,那仇教主却丝毫不顾,待他内力竭尽,却当何以善后?无奈之下只得行险,将内力运成兜状,兜集对方掌力,以待下落之际缓缓释放,或可安然降下。可是这么一来,海绵层气垫便大为薄弱,虽然对方掌力也已极弱,但掌掌累积下来,终于也受了掌力侵袭。这阴阳二气侵入经脉,立时化为寒热二毒,牵缠激撞,猛烈交攻。她空斗、下降、以及凝望(灵东)之际心有专注,尚不觉如何,待得一口鲜血喷出,只觉体内忽冷忽热,交相激迸,似乎灵魂也要被挤迫而出。这等伤势极难解救,除非是一内功深湛之人,以毕生修为注入其体,移宫导气,将内毒吸出,但如此一来,施救者便又无救了。严蕊难忍之际,忽觉背上两道真气透入,知道灵东已在施救,她想叫他不可,但略一挣扎,只觉他内力一震,封了自己穴道。体内清晰地感到两道柔和的气流来回游走,所到之处一片清凉,苦况立消,可是心中的煎熬却越来越甚。因为自己的痛苦正在转移到另一个人身上,而这个人,正在用他的生命换取自己的生命!她心中不断大叫:“不!不!你不能如此,不能!不能!”突然脑中嗡的一震,晕了过去。
灵动催动真气,全力施为,待得功行圆满,已是呼吸微弱,气息奄奄。他本已内伤在身,全仗一口真气压制,这时功力大损,更兼中毒,自知命在顷刻,但终于救了她性命,心中却一片平和。那老者见他行将大归,嘴角边却带着微笑,不禁暗暗叹息。三僧更早泪流满面,心中存了万一的指望,都欲上前救助。灵动挥手相止,说道:“三位师弟不须执着,色身皮囊,何足惜也,且由他去!”向那老者合十一礼,说道:“今日前辈仗义援手,少林至感大德!敢问前辈临访,有何奉教?”
那老者道:“大师不忙说话,此事容后在说。请先……请先歇一歇。”他本想说“请先设法疗伤”,但终于改口为“歇一歇”,心头不自禁地一阵难过。灵动微微苦笑,道:“歇与不歇,那也一般了。”转头向灵南道:“灵南师弟,由即日起……即刻起,我交卸方丈之职,由你担任。前辈有何吩咐,你一概尊允便是。”灵南道:“方丈师兄,你……你……”喉头哽住,说不下去了。
灵东叹了口气,道:“三位师弟,色身无常,无常即苦,难道现在还堪不破么?我死之后,你们须当更亲佛法,修参大道,以求普惠世人,光大我少林门楣。灵南师弟,盼你……盼你身体力行,督率众弟子一体遵行!”说到这里,目中神采逐渐黯淡。便在此时,严蕊悠悠醒来,不禁哀痛无极,扑上前去,痛声哭叫:“你何苦如此?何苦如此?”
灵东微微一笑,说道:“我本已重伤难治,救你一命,有何不可?何况……何况你是为了少林而受伤。”严蕊泪流满面,摇头道:“不,不,不是的!”这“不是”二字,似乎是说“你并非伤重难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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